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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源令小說免費閱讀-山源令王夢酒閱讀無彈窗

山源令小說免費閱讀-山源令王夢酒閱讀無彈窗

作者:王夢酒

類型:其他小說

大?。?span>8.6MB

時間:2024/06/24 09:37:35

內容概述:山源令小說采用了一種引人入勝、情節緊湊的寫作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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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源令小說采用了一種引人入勝、情節緊湊的寫作風格,是王夢酒所著的正在連載的小說,融合了玄幻言情,東方玄幻等元素,感興趣的讀者們可以來免費閱讀哦!

山源令小說免費閱讀-山源令王夢酒閱讀無彈窗

山源令免費試讀

先德三年,定州節度使李化均夫人產女消息隨著與打敗柔然的清水河大捷一同傳至京中樞密院。

李氏扎根定州已經百十余年,李家先祖從刀筆小吏做起,歷經數輩人努力,到了李化均這一代已經坐上了定州節度使的位置,也算的上當朝雄踞一方的名門望族了。李化均本人年過四旬,文武雙全,心思縝密,且極富才華,十六歲時便以一篇論實事的《丘沙賦》名振本朝。時任本朝祭酒的李玉李先時觀其文章后稱贊是“大魏小文膽”,文中天下之勢、合眾之策娓娓道來,親濟民,提賢良之策,竟然頗有前朝不倒翁馮太宰之遺風。后來邊關多戰事,北方的吐蕃、柔然、大遼多有侵擾,邊民受其侵擾,苦不堪言。定州當地民風彪悍,也是向不畏死。為了保衛家鄉,州內少年均紛紛從軍,李化均也是如此,十八歲棄文從武,開始隨李家男兒一起保家衛國。數載拼殺下來,族內子弟十去七八,但也終以“李”字成營,并且逐漸成了一支讓敵人聞風喪膽的勁旅。隨后李字營又輾轉跟隨孝威皇帝平定渭州刺史姜湯叛亂。天興二十年,在大破文遠城生擒姜湯后,皇帝軍前賜名“虎紋騎”,并授李化均領定州節度使,自此他也成了當朝以軍功升遷節度使的第一人家。

樞密院正堂屋內斜坐在塌前的,是當朝太后胡承華的叔父司徒平章事胡煌,雖是至親,但做到司徒平章事一職,靠的卻是自己的真本事。他望了望桌上的金、紅兩份文書,略作思量后,便拿起了那本寫著李氏產女的紅色奏本,走向了后宮的慈明殿。

慈明殿是安城皇宮的后宮四大殿之一,是本朝太后與皇帝的休息所在。天興元年明元帝遷民五十萬,建都安城,依泰興湖平地起了一座方圓百畝的宮殿。歷經幾任君王,到了孝威帝后,隨著國力日益強盛,為了彰顯國偉,便派精工坊數萬人,歷時十年,仿前朝五大殿設計,重新將宮城擴建為內外三重。首重外宮一分為二,最外是演武、祭祀之地,百官處理政務機構在第二重墻內。第三重墻內分為朝、寢兩區。朝內設太極殿,乃是百官上朝,皇帝處理軍政大事之地。寢區又一分為二,前一為式乾殿和顯陽殿為后宮活動、宴請之用,后一組為慈明殿和嘉福殿才是皇帝休息之處。

慈明殿與其他宮殿不同,自孝威帝即位,就是夫妻二人寢宮,說叫殿,實際上是一個自成院落的宮院。殿內引泰興湖水聚水成池,又從南方運奇石堆疊假山,仿昆侖山巔紫陽宮,在這中州之地稱得上是鳥語花香,人間仙境了。

胡煌剛讓小吏去打聽,來說當朝太后胡承華正在那里監督著幼帝王拓拔元恪做功課,這才要立即去覲見。臨到樞密院門口,院外忽然一陣秋風吹來,胡煌不禁身體一哆嗦,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轉身對著立于門口值班的小太監說道:“去請王甫大人,就說邊關捷報,請他速到樞密院商議主將李化均封賞之事”。話畢便返身大步走了出去。

通往慈明殿的路要穿過諸臣子每日議事的端陽宮,再走過長長的御道,一炷香功夫才走到目的地。路上來來往往的宮女太監,均是低首垂眉,排成一隊默默前行,偌大的御道上,只有腳步聲在通道回響。

胡煌在宮門外等著小太監通報的功夫,細細打量了一下這座才半月未來的宮苑,之前滿院的參天大樹今日竟然當然全無蹤影,地面全部以青磚為底,僅留低矮花卉綠草裝飾。他捋了捋胡須暗自尋思“終究是知道處處小心了,但可憐了先皇種了二十多年的遮陰侯啊”想到這里,也不禁微微搖了搖頭,露出苦笑的表情。

“大人,太后宣您進去,皇上剛做完早課。”

疾步而出的小太監用只能兩個人才能聽到的音量低聲說道,轉身快走幾步,順帶著掀開了旁邊門簾。

“麻煩公公了。”

胡煌作揖言謝,略作客套,抬腿便走了進去。

“臣胡煌參見皇上、太后!”

胡煌一進來,但見屋內昏暗,眼前一片發黑,眼角處瞥見一排站立的宮內女官,為了避嫌只敢盯著地面不敢抬頭。而后稍停一步定了定神,才朝著約莫著皇上在的位置跪了下去。

“我剛看了折子。”

端坐在龍書案一側的太后問道。

“額......”

“你們都出去!”

胡煌略一遲疑,胡承華便立馬明白了。

等眾人走出,胡煌這才略微抬頭向里看過去,想找一下他們母子二人的正確位置。

細看之下,只見小皇帝垂手站立在書案前,狼毫筆架在案上。桌上垂著一張十尺見長的銀光紙,有一部分超出桌面,傾瀉到了案外,余光看見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待掃過書案,與幼帝二人不經意間目光竟然有短暫接觸,但又馬上分開,胡煌看見幼帝眼睛紅腫,應該剛哭過。

“那邊生了……密報已經確定,是個女娃娃。”胡煌簡單干脆的向著一襲素衫的太后說道。

“嗯!”這一聲回答有點如釋重負的感覺,緊接而來的又是短暫的沉默,胡煌跪在那里不敢說話,其實也是思忖了半天,才覺得這個話題自己不能主動提才對。

半盞茶的時間,太后終于發話:

“此處無外人,叔父年事已高,還是坐著說吧。”

胡煌起身言謝,便坐在了門口的春凳之上。

待到胡煌坐定,胡承華便又問道。

“李家旁支是什么反應?”

“方壺山有無消息?”

說完緩步走出了龍書案,長裙拖地,摩擦著地板發出沙沙的聲音。

屁股還沒坐穩的胡煌見狀復又站了起來,雙手起禮。

“回太后,略有異動,私下本州族人均有幸災樂禍之徒,但成州和鹽州李氏未有回應。眼線卻講近幾日兩家均有家奴出遠門未歸,想是已經去道賀了。至于方壺山,目前未得任何消息。”

“這成鹽兩州算是不知進退么?明面上與定州老死不相往來,可只是擺給天下人看的,私底下一直蠅營狗茍,狼狽為奸!還以為朝廷蒙在鼓里!”

“不其山也要盯緊了,不其山掌門張老道不識抬舉,放著朝廷封賞不要,非得做那世外之人,然后私底下依舊和李化均交好,來往密切,明擺著在給朝廷做對!”

“臣明白,稍后便再安排手下去盯緊諸人。”

“哼,生了個女娃,生了個女娃......你李化均不能把天下所有的好給占了吧,列祖列宗還是保佑我拓跋家江山的。女娃......女娃......”

胡承華走到書案前擺設的銅仙鶴前,慢慢伸出手摸了摸說道。

胡煌微微低下了身子,算是當作了應和。

“叔父,你說他李化均會不會很失望啊?盼了十年,盼來了個女娃子。我等這天也等了十年了,哈哈哈!“

太后慢步走到他旁邊,停住了腳步,將一直站著的老人按回了椅子上。

”本宮說過,沒有外人,叔父與我不論君臣,只論長幼。“

“老臣謝皇上太后,此刻另有一事還需定奪:先帝曾言,李家有子,無論男女,皇家必行封賞。太后,此事如今須定奪一下了!”

“奧?怎么個封賞法子?叔父是否有了定論?“太后胡承華慢走幾步,轉身走回了龍書案旁,眼看著胡煌問到。此時頭上的金釵仿佛在笑一樣,顫巍巍的閃著金光。

“自古封賞均是依祖制加賜,但從未有過女眷封賞之事,依著老臣看來,以彰顯皇家氣度,多財帛、飲宴為佳,再加加他李化均虛銜,就是天大的恩澤了。“

這套說辭,來的路上胡煌不知道盤算推演過過多少次了才敢說出來的。他深知這侄女的秉性,雖然知道現在母子二人需要他,即便說錯了也不會有任何責罰,但保不定哪天她一翻臉,就成了一條罪過,所以在這種事情上還是慎之又慎,拉上了先皇,便是保命的護身符了。

太后略作思量,沒有直接回答是否,卻突然轉頭朝著還端坐在龍案前六歲的皇帝,笑著說道:

“皇上,你還記得定州的李大人么,生了一個可愛的閨女!“

“嗷?是那個白臉大眼的李大人么?”

幼帝瞪大了眼仿佛記得一樣。

“嗯,是的,就是他。去年入宮覲見,還送了皇上一匹汗血寶馬,把皇帝高興的!”

胡承華說到一半,卻轉頭對著旁邊得老臣,音調突然轉高說了起來。

“封賞,必須要大大的封賞!哀家需要讓這全天下的人知道皇家對他李家的仁厚,讓全天下得人知道他李化均生了個女兒!而且哀家還要給他一份大禮!”

胡煌聽完,略做思量,突然就后背發涼,此時的老人不太敢往下想了,抬頭看向正在笑瞇瞇看著他的帝后。

“此事由老臣去提擬……”

女人很滿意,面前的老人應該也知道,這不是商議,只是她通知罷了。

“那就勞煩叔父了”

“可還有其他的事情?”

太后寵溺般的眼神看向小皇帝,然后抬手摸了摸他的頭,白嫩的右手,溫柔的滑過那烏黑亮澤的頭發,流露出滿眼的母愛。

“那老臣告退了”

胡煌不再耽誤片刻,進步起身,退出大殿,反身走向樞密院。

皇宮樞密院內,太仆卿王甫已在坐塌上等候許久了。

桌上放著一杯霧氣裊裊的蜀地新安茶,茶湯清澈,幾點嫩芽沉在碗底,微微散發出一股獨有的香氣。候在一旁的官員是新上任不久的秘書郎趙軒朗,看王甫多嘗了幾口茶水,便不等他追問就回道:“大人,這是蜀地獨有的新安茶,相較于市面上的劍南茶,要來的更為珍惜。”

看對方略一遲疑,趙軒朗便繼續說道:“此茶每年晚春,自蜀山之中的方云山巔所采,茶農自四更上山,等日出時陰陽相交時分,專挑當夜新發的嫩芽采摘所制成,取得是陰陽平和之意。另外,方云山又是傳說中道家先圣尹關子升仙前修煉之所,遍山都是仙草蘭芝。故此茶烹煮后,品其味淡雅悠長,自帶有一股桂馥蘭馨的“仙”氣。”

王甫自天興五年舉孝廉入士,三十多年來,以“文、食”聞名于京城。“文”自然指的是文章,無論是孕育了天下大半文人的交州、尼山、嵩陽三大官學書院,還是三十九州數百家私學,均是將其奉為當朝文人楷模,更以當朝“文魁”來稱贊這位太仆卿大人。

相較于文章一路,王甫卻更感興趣的是飽口腹之欲。這位大人向來一不貪財、二不好色,唯好一個“食”字,上至宮中美食珍饈,下到平民家的日常吃食,只要是美食向來不拒。而這以吃喝所做的詩文,比如那首“夜半酣酒江月下,美人纖手炙魚頭”至今仍為世間所傳頌。

“哎呀?難怪老夫初嘗此茶便覺得與往日不同。不曾想竟是仙山妙品!看來老夫今日有口福了!哈哈哈哈。”王甫聽完趙軒朗介紹此茶竟是無上妙品,正是合了自己的喜好,天性灑脫的他,此刻不自覺開懷大笑了起來。

“這新安茶看來是對了太仆卿大人的口味了呀!哈哈哈”

風塵仆仆趕回來的胡煌,剛走進樞密院大門,就看到了坐在客位上大笑的王甫。

“我已經吩咐下了,等會王大人走時給備上一份,這茶可來之不易啊,乃是尼山書院的院主朱元暉朱夫子安排弟子送進宮的,今年雨水欠佳,也就產了五斤新茶,皇太后體恤老臣年邁,就留了一份在樞密院。”

“那我可要謝過胡大人了,哈哈哈哈”

王甫捋了捋修長的胡須,拱手道謝。

“王大人,定州李化均于前日產女,太后已經降下懿旨,要封賞李家,不知大人有何想法?”

待的王甫講完,胡煌神情一變,張口便說起了剛才的事情。

“想必太后已經有了結論,我們做臣子的,執行旨意便是,能有何想法?”

“不過……”只見王甫頓了頓,又略一側身問道:“純如兄,方才聽小吏口中所說邊關捷報?”

“奧,看我這腦子,軒朗去把奏報取來,此次是邊關大捷,柔然闊開部鐵騎五千人,于清水灣一處被我大魏一舉擊潰,十年痼疾一朝痊愈。是天大的好消息啊,哈哈哈!”

王甫接過奏折,細細看完,娓娓說道:“清水灣大捷,對我朝來說的確是一件天大的好事,這李化均帶兵有方,培養出來的龍虎騎確實戰力不俗,我大魏北方安定百年有望啊。你納如兄不是外人,此次請我過來,怕不是只說一下這兩件事這么簡單吧?”

胡煌微微一笑,“封賞之事,太后早已有定奪,我們做臣子的只不過把事情做漂亮就行了,兄弟我想的是封賞之后的事情。”

兩個老狐貍相視一笑。胡煌說完,微微揮手,趙軒朗退身而出。

慢慢關上了大門。

翌日,圣旨出宮,飛馬奔向定州節度使府,半個時辰后,胡煌率領一隊人馬也浩浩蕩蕩出城奔向定州。

定州節度使府內,全府上下正為夫人剛誕下的女嬰忙碌著。

李化均此刻剛處理完軍事,正在慢慢走向后院寢室。已年過四旬的他,自出生就生的虎背熊腰,白面豹頭環眼,看著外貌粗獷威猛,但私下卻又飽讀詩書,心思極其縝密。近期軍務頗多,諸事均需要他來定奪,今日已經忙到申時,才想起要看下新生的嬰兒。

初添新丁,李化均內心是歡喜的。走到寢室門口輕輕推門而入,只見夫人吳氏此時抱著嬰兒,靜靜斜躺在床上與床邊的仆人低聲說著什么,旁邊服侍得婆子丫鬟見他進來,默默作揖道福。

吳氏本名吳月清,是山西望族吳家的長女,人長得溫婉可親又極其干練。六歲便由九源丈人引路入方壺山學道,一學十二載。十八歲下山游歷,偶然結識同是游歷的年輕李化均,兩人同行,日久生情,后摒棄世間俗念,也沒有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嫁入李家。隨夫二十多年,她也是收起修道的心思,盡心輔佐夫君當起了智囊謀士。李化均多年征戰,大半的功勞都和她脫不開關系。

李化均進門走路的聲音很輕,是怕驚擾了熟睡的女兒。但初生的嬰兒嗜睡,床邊母親的小聲言語都沒有任何反應,對推門而入的父親更是聽不到了。眼見女兒沒有反應,李化均又看了看夫人,確認無事之后,才放心大膽的走到了床邊坐了下來。

吳氏看到小心翼翼的丈夫,掩口微笑,然后揮手摒退了一眾仆人。

等到人都出去了,吳氏說道:

“今日有傳書到我這,說宮內封賞今晚會到定州。”

“另外,北面飛書,近日有柔然的游韜衛混進南下商隊,意圖要襲擊李府。”

游韜衛是柔然名郁久可汗親自創立的內衛機構,與北魏簽師齊名,都是兩朝倚重的情報暗殺組織。

李化均點頭知道,未作回應,雙手撐床,俯身看著熟睡中的女兒,滿眼的寵溺之情。

眼見他不談正事,床上的吳氏便打趣說道:

“你看咱們的閨女,長得幸虧隨我,眉清目秀的。你說那一位會不會見了也喜歡?”

“她?”

“她只喜歡做她的皇太后,享受統御天下,哪會在乎這些?我三人相識近三十年,你能不知她的脾氣秉性?”

聽完,吳氏又微微一笑。

“夫君這是拿老觀念看人呢!”

李化均鼻孔里哼出了一個不屑一顧的音調。

這個語調,惹得吳氏忍不住哈哈大笑。

“哈哈哈,看來夫君對她成見頗深呀!”

此刻李化均看著熟睡中的孩子,滿眼都是父愛。眼見著夫君忍不住要去親女兒,吳氏怕他真的弄醒了孩子。于是伸手一攔:“你這大胡子別靠太近,小心別把孩子扎醒了!”李化均聽完,趕緊往回收了收身子,然后搓了搓手,嘿嘿的笑了兩聲。

“為夫略微有點忍不住,忍不住,哈哈哈。”

眼見夫君坐定,她頓了頓又說道:

“既然朝廷封賞將至,咱們也好好安排一下,我聽說此次隨旨而來的是胡煌大人?”

“奧?胡煌竟然能親自來?”

“是的,但我不知他到底為何而來。你我都知道,我夫妻得女一事,肯定是不足以讓他親自來一趟的!”

李化均看到陷入沉思的妻子,左手伸出慢慢握住了她的手,抬頭看向她慢慢說道:

“我與胡煌自豫州相識,已經二十余年,他這人為人謹小慎微卻又書生氣十足。久居朝堂多這么多年,想來遠不知這邊疆波詭云譎,時時都是有危險的。我馬上讓軍士傳書,吩咐虎紋騎在定州邊境迎接等候,盡心保護他的安全。至于他到底為何而來,想來我二人也不必勞神思索,等他到了我們自然便知所為何事!目前我擔心的是府內娘子的安全,游韜衛肯定是奔著娘子產子身體虛弱間隙而來的。”

“府內的事情,夫君不必擔心,我今晨已經吩咐了李管家,進出府邸的閑雜人等都要嚴加查驗。另外我前日已經吩咐了顯兒,讓錦繡閣繡衣支的人調回部分回府,配合管家行事時刻提防游韜衛。”

“辛苦娘子了,有顯兒和錦繡閣為夫就放心多了。”李化均回道。

錦繡閣是吳月清剛到李家就開始一手籌建的府衛。閣內成員數十人,多為在戰亂中死去夫君不愿再嫁的獨身女子。閣內四支:聽翁專攻消息、繡衣負責武力、巫衛進行刺殺、校事承擔決策,四支除校事常駐府內,其余三支分布化州各地,相互之間互不干涉。李顯兒是她娘家帶來的貼身丫鬟,二人名為丫鬟實為姐妹,錦繡閣日常運營調度便是由她統領負責。

“你我夫妻二人,說什么謝,夫君辛苦奔波在外,做妻子的也只是盡力為君分憂罷了。萬不要說什么謝。”

床邊的嬰兒,此刻好像聽到了聲音,被吵醒了。但見她慢慢睜開了眼睛,卻沒有立即哭鬧,只是睜著大眼睛,安靜的看著自己的父母,葡萄一樣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瞪著,讓人心生疼愛。夫妻二人也是忍不住相視一笑,心中滿滿的幸福感。

只是夫妻二人不知道的是,這嬰兒自娘胎出生伊始,便已經能聽懂人言。

定州城南一百里的四合鎮是定、鹽兩州通向京城的要道,多年前各國還未起烽煙的時候,柔然、吐蕃經營皮貨、販賣牲畜的商人南下必經此處,各地商人旅客往來也常在此停留。因又離著定州城不遠,駐軍經常巡邏至此,盜匪多不敢侵犯,所以久而久之,便吸引商販聚集,逐漸成了一座人氣繁榮的大鎮。

鎮上的同順店已經開了十余年,前面吃飯后面住店。因它位置較好,價格公道,童叟無欺,生意一直興旺。雖然臨近三更,店內店主此刻依舊有人在忙碌。掌柜的張三順是一個五大三粗的大胖子,此時的他正在柜前手拿算盤不停地算賬,兩個堂倌正在賣力的擦著桌子,打掃屋內衛生。

噼里啪啦打著算盤的張三順此時心情很好,粗算下來今日經營竟然賺了五兩銀子,心下高興不禁哼起了小曲,想著等會回房,一定讓媳婦切上半斤豬頭肉下酒犒勞一下自己。就在他收拾完銀錢,放入口袋準備吩咐堂倌休息的時候,院門大門突然響起了敲門聲,隨后一個略微尖刺的男人聲音傳了進來:“小二,小二,開門!住店!”堂倌聞聲而出去開門。過了片刻,一陣風呼的一聲帶著人走了進來,帶著門都撞出了聲響。張三順抬頭一看,來人有三個,均是普通身材,與行路商人打扮一般。領頭的是一個面色蒼白的男子,背手在后,臉上面無表情。其余二人一個方鼻闊口,一個細眉長眼,身體壯碩,一看就是練武之人。唯一就是穿著打扮比較奇怪,均是黑衣黑袍黑靴,肩上又各扛著一個長盒子,看上去怪怪的。

“你是掌柜的呀?”來人進門后一屁股坐在大堂的桌子上,白面男子看著張三順,用有點居上臨下的語調問道。

張三順知道來人不好惹,也不敢怠慢,聽到問話,趕緊從柜臺后面走出,拱手抱拳陪笑說道:“這位客官,在下就是掌柜的。不知道客官是吃飯還是住店呀?”

“我一行三人,多日不停趕路,今日貪多了腳程,沒想到快半夜才走到咱們這,想歇歇腳幾日再走,不知道掌柜的還有沒有房間呀?另外肚中饑餓,吃食不知道是否還有?”旁邊一個黑衣男子說道,此人聲調尖銳,剛才敲門的也應該是他。

“這?”張三順確實有點為難,也是趕巧,今天客房已經滿了,就連平常空余給車夫馬夫休息的大通鋪都是住滿了人。

“這位客官,還請您多體諒,本店此刻吃喝倒是還有些剩余,只是這房間。。。。。。”

“嗯?掌柜的意思是沒有住的地方了?我一行三人今日已經行走一天了,眼下實在是異常辛勞,這三更半夜的,再找客棧也是麻煩,還希望掌柜的能夠幫個忙!”說完,那黑衣人從懷里掏出了一錠小元寶,看著有三四兩的樣子,朝著柜上丟了過去。

張三順一看銀元寶,先是趕緊抬手從柜上抓起放進袖內,緊接著便眉開眼笑應道:“來的都是客,三位客官是我們同順店的貴人,哪能怠慢,我先給諸位上些東西墊墊肚子。至于住的地方,客官稍等,我這就去安排。”黑衣男子朝白面男子看去,見對方微微點頭,便由著掌柜去安排了。

張三順趕緊轉身吩咐兩個堂倌一個趕緊去重新掌燈,另外一個去后廚拿些飯菜和酒水給三位客人上了,省的怠慢了財神爺,三人于是出了大堂,各自去忙。

眼見店內無人,另外一個沒有說話的黑衣男子對著白面男人說道:“梁大人,我們三人就在此等著?不用理會這幾路人馬的行蹤?”

白面男子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咱們就在這等候即可”。此后便不再言語。黑衣男子見狀也沒有再追問。

白面男子名叫梁經昌,是大魏國內靈臺的掌院監管官。幼時他有緣結識下山游歷的齊云山道祖王玄陽,于是就跟隨其入山修道,在拓跋氏供奉的齊云山一待就是四十年。

孝威皇帝繼位,王玄陽算準他有天下共主的運勢,但命數不定,多有磨難意外險阻,為了保護他能成大業,便安排梁經昌下山在其左右,專心輔佐。

初時下山,梁經昌就應王玄陽之命采集天下靈氣充沛的五極之土,移了齊云山師祖潭內所種金蓮一株,慢慢注入皇家紫氣,煉化了一座芙蕖風水池。拓跋燾為此專門設立了欽天監,安放風水池之外,命梁經昌在此專司勘察天地氣運,掌管皇家龍脈之職。

此后,梁經昌暗中持續派人尋覓網羅天下能人異士,收攏后加以訓練,暗中培養了道家簽師數十人,協助皇帝在戰場之外,明里暗里做了數不清見不得人的勾當。拓跋燾死后,太后胡承華更加倚重,拿不定主意的大事,都是要過問他之后再去定奪,所以新皇帝繼位才不到三年,他梁經昌就儼然成了朝內朝外正經八百的第一號權臣。

跟梁經昌說話的是內侍校尉劉洛,另外一個人是散騎侍衛穆崇,兩個人均屬內衛,都是內朝三大家里年輕一代的重要人物。內朝三大家是當年明元帝起事時一起追隨的一批人,魏國定都安城后,太祖明元帝親綬內廷三大家負責皇帝起居、飲食、警衛等工作,三大家劉、穆、賀各司其職位,彼此多有往來,關系十分緊密。

掌燈的堂倌手腳麻利,沒等多久就把火燭燃起,照的整個大廳都亮了起來。老板張三順此時從后面走了進來,身后的堂倌提著一個大大的食盒,老板笑著說道:“幾位客官,小店地處鄉野,也沒有什么好吃食,這又已經到了半夜,小人就撿著現成的菜上了一些,略有些寒酸,還望見諒。另外三位住處,小的也已經安排妥當,待三位客官用完飯食后,堂倌就帶幾位過去歇息。”

說完,打開食盒,堂倌將里面的菜一一擺在了桌上,一只燒雞,一碟干腸,一包牛肉,外帶著一壇黃酒。堂倌又洗了幾個剛從田里摘的瓜果一起拿了過來。擺完后,道了聲有事吩咐的客氣話,轉身走向了柜臺。

劉、穆二人一日不停奔波,早就饑腸轆轆,但也耐著性子跟梁經昌客套了一番,才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梁經昌本就是修道之人,少食人間煙火,只端起了酒杯抿了幾口酒。他拿眼睛瞟了一下老板,此刻正在提筆寫字,但不知道寫的是什么,上菜的堂倌坐在柜臺邊的凳子上打著哈欠,另外一個不知道去了何處。

眼看兩人筷子逐漸慢下來了,應該是吃飽了,梁經昌卻向著店老板遠遠問道:“不知道掌柜的貴姓?在貴寶地經營有些年月了吧?”

張三順聽到后連忙放下筆回道:“客官客氣了,小人姓張,小店在此處經營已經十六年了。”

“奧,掌柜的一看就是宅心仁厚之人,有福氣呀!”梁經昌微微一笑說道。

“我請掌柜的喝一杯酒如何?也算是感謝掌柜的半夜能為我等操勞。”說完,他就舉起酒壇,往一個空杯倒了一杯酒,端了起來。

老板見狀趕忙走了過來,邊接住酒杯邊說:“客官這可折煞小人了,我們開店迎客,做的就是這樣的行當,客人滿意就好,粗鄙之人哪能受得起貴客的敬酒!”

“我與店主一同飲了此酒!”梁經昌哈哈一笑將酒一飲而盡,掌柜的見狀,不再推辭也喝了下去。

劉、穆二人一愣,均不知道大名鼎鼎的欽天監梁大人為何有如此興致,竟然能跟一個鄉野商販喝酒。“來來來,你二人也跟張掌柜的喝幾杯,咱們三個都要謝一下掌柜的。年輕人豪氣一點,都換成大碗!出門在外,靠的就是朋友!”眼看掌柜的喝完第一杯,梁經昌呼喊著他兩個人說道。

只不過盞茶功夫,掌柜的便喝下去了三四大碗黃酒下肚,酒氣上頭,已是滿臉通紅醉了。一邊倒酒一邊嘴里嘟囔著:“行走江湖,講究的就是一個義氣,來,再干了這一碗!”

此時不用人敬就自己端起來往口中自行倒去,整個人的身子因為沒有支撐,也已經開始搖搖欲晃起來,一看就是已經不勝酒力,馬上要醉倒了的樣子。劉洛見狀趕緊揮手把堂倌喊過來,說道:“伙計,你家掌柜的喝醉了,趕緊送回房好好休息吧!”堂倌應聲而去,連拉帶扯的把張三順扶向了后院。

梁經昌笑看著掌柜離去,哈哈哈大笑道:“看來這個掌柜的也是一個性情中人哈,難得難得呀!”

劉洛、穆崇常年習武,酒量頗大,所以喝了這點酒沒有任何醉意,反而有一些興奮。穆崇笑呵呵的打趣道:“這掌柜喝多了,指不定回去被他婆娘怎么數落呢!弄不好要睡地上呢!哈哈哈!”

剛才不見的掌燈堂倌此時從后面走了出來,緩緩說道:“幾位爺,我們掌柜的喝多了,我那兄弟照顧他去了,小的過來服侍各位爺!”

劉、穆二人此刻喝的有點興奮,紛紛說這酒好的出奇,算是野村佳釀了。梁經昌哪能聽不懂言外之意,他們二人分明就是想多喝一些,于是便又讓堂倌拿了兩大壇,讓其盡興。兩人也不推辭,大大方方接過酒壇,也沒有謙讓就坐下喝了起來,不過一刻鐘,兩人也酩酊大醉的趴在了桌上不省人事。

眼看著兩人醉去,梁經昌沒有理會,相反他看了看在柜臺邊等著伺候他們的堂倌,問道:“小哥可是本地人?”

“回客官,小的是本地人,已經在這店里跟著掌柜七八年了。”堂倌恭恭敬敬的說道。

“那我跟小哥打聽個人,不知道是否方便?”梁經昌手指頭沾了點酒水,在桌上劃了幾道,然后拿眼看向了他說道:“這人是我的一個故交,我這人本來不是很愛打交道,大約也是七八年前這人突然就消失了,不知去了何處,我和他有一段事情一直沒有了結,所以出門便會尋人問一句?”

靜候著的堂倌說道:“看來大人跟他是有很深交情的呀,不然也不會如此尋找。但不知此人相貌如何?年紀多大?有何特征?本店往來客人也多,興許小人能識別此人呢?”

“哎,我這故人他是個怪人,修了幾百年的道法,有了一點本事,就專門愛喬裝打扮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有時愛幻化成書生秀才去勾引那些待字閨中的女子;又愛做那作奸犯科的賊人,天天去偷盜富人家財寶銀錢。大約十年前被我偶然遇上,他與我投緣,二人促膝長談一夜,我送了他一個大禮,這才結下了深厚的友情啊。他離去之時答應了以后要幫我做三件事情,來報答我這知遇之恩。”梁經昌說完抿了抿一口酒說道。

“只不過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就幫我辦了兩件事,還欠著我一件遲遲沒有兌現。我這朋友要說相貌呢,我也不知道當初見他的面貌是不是本來面貌,跟我見面的時候的相貌極其普通,像個老實巴交的年輕莊稼漢一般,你別說,我看小哥倒挺像我那朋友!哈哈哈”

堂倌聽完這話,一臉慌張趕忙擺手說:“客官莫要說笑,小人哪有本事,能像客官的朋友,莫要開這種玩笑,莫開這種玩笑!”

“不要害怕,老夫也只是閑著跟你聊聊,開玩笑罷了。”

梁經昌細細打量著對面堂倌的表情,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年輕小百姓,竟然被幾句話說的慌亂異常不知所措,他人看眼里看來也算是好笑至極,但梁經昌卻不是愛開玩笑之人。

“不知小哥是否認字呀?我寫了個字,讓小哥認認?”言畢,梁經昌單指一點桌面,之前劃的那幾道水痕竟然顫巍巍的從桌面飄了起來,細細看去,是個立體的“槐”字。

“這字念槐,我這朋友名叫季槐,是個幻化成人形的千年槐樹精,當年我用了一夜的時間才把他打服了。”

堂倌見此情景,一改慌張樣子神色瞬間嚴肅。慢慢退后了幾步,隨之整個身子開始啪啪作響,氣息陡然暴漲,雙袖鼓脹充氣,涌出幾條帶著黑氣像蚯蚓一樣亂竄的枝條出來。

“梁仙師看來是認出小人來了,呵呵呵。”

其實從一進門,梁經昌就發現堂倌是當年突然消失的季槐。只不過礙于其余四人都是凡夫俗子,他不想牽扯過多,也是為了他們的安全,便臨時起意灌醉了掌柜的張三順,對于劉、穆二人也是刻意放縱飲酒。待到幾人一醉,掌柜的讓伙計攙扶出門,他便不裝立馬攤牌了。

“你要不先出手?”梁經昌微微一笑,袍袖一揮,飄在空中的槐字瞬間迸濺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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