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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之前在一本書上看過一句話，說的是相愛的男女，總是會想要猜測對方的想法，哪怕對方皺一皺眉頭，戀人都會浮想聯翩。”李泓昶抱著她嘆了一口氣：“以前我不怎么相信，哪有人會這樣，那不是一點私人空間都沒有了。”

他說完，伸出修長的手指，劃過她細膩的面頰，停留在她的眉心：“可是現在我相信了，我想知道你在想什么，在想什么事情，在想什么人。”

王清微微抬起頭：“那如果你知道了呢？”

“你想的事情我就幫你完成，你想的人嘛，這個就麻煩一點。”李泓昶說道。

“怎么麻煩了？”

“如果不是我，我就想辦法讓你只想我，如果你想的是我，那我就留在你身邊，讓你不用想我。”

王清對上他認真的黑眸，忍不住抿唇一笑：“看來李總看的書不止是怎么教人談戀愛，還有教怎么說情話的。”

誰知他卻一挑眉頭反問道：“不會說情話，怎么談戀愛？”

王清失笑地抵在他的胸膛上，連連點頭：“我不得不承認，李總說的很有道理。”

他們像是最普通的情侶一樣，一起逛街約會看電影，做著普通情侶一樣的事情，他絕口不提許陽，她也不問秦靜與他異常親密的關系，在他們在一起的時光里，他們只有彼此，就好像整個世界單獨分割成了一個空間，這個空間里只有他們。

但是王清知道，這個空間是脆弱易碎的，所以她維護的小心翼翼，所以她戰戰兢兢。

可是有時候，錯誤的開始，就會有一個的結尾，人們總是要去改正自己的錯誤。

“對了，明天有一場音樂會，是法國來的，我記得你之前說一直想聽，我就找朋友要了兩張票，明天我們一起去聽吧。”

吃飯到一半的時候，李泓昶突然說道。

兩個人平時都是在家吃飯，哪怕是叫外賣，或許是因為他們潛意識里更加注重保護自己的隱私，也或許是因為他們知道現在他們的關系不宜宣張。6

王清聽到他的話，臉上卻露出一絲尷尬和猶豫。

李泓昶挑了挑眉頭：“怎么了？你明天有事？”

王清點了點頭，咬了咬唇，還是低聲說道：“嗯，明天有點事，我得回家一趟。”

回家，這兩個很平常的字，卻是李泓昶最不喜歡聽到的，因為他知道，那代表的是她要回到另外一個男人的家里，每當這個時候，就會提醒李泓昶，她是屬于另外一個男人的。

李泓昶心中已然不悅，面上卻是風輕云淡：“那只能說你沒有耳福了，下次要去看，我可不保證一定能拿到票。”

可他李泓昶想要聽一場演唱會，又是什么難事？只是他說的也是真的，因為像今天這樣，將她的喜好放在心上，迫不及待的想要哄她開心，給她驚喜的心情，卻不一定會在了。

王清知道，她心里也有些難受，可是看著他沉默的臉，她卻怎么都無法開口。

王清本來是打算要回家的，因為明天是許母的生日，自從許陽出事之后，許母的生日都是在許陽的病床前度過的，她唯一期望的，不過就是許陽心疼她這個可憐的母親，希望能夠睜開眼睛，給她最好的生日禮物。

許母失望了五年，卻從不打算放棄。

王清應該是要回家的，這樣明天才能跟著許母一起出發去醫院，許母對她向來頗有微詞，即使這么多年了，許陽的醫藥費都是她出的，即使這么多年，是王清一個人養活著這么一大家子，許母對她的態度也沒有好一些。

所以王清不想遲到，只是今天，看著李泓昶沉默的面孔，她怎么也說不出要離開的話。

兩個人躺在同一張床上，他背對著她，他第一次沒有擁抱她，她知道，他生氣了，提到這件事，他總是會這樣鬧上一會別扭，不會很久，第二天就會裝作若無其事。

其實王清知道，并沒有過去，而且永遠也都不會過去，那些傷痛都放在他的心里，提起來就會疼上一次。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如果他不曾愛她，他還是意氣風發的李總，身邊美女環繞，事業有成。

如果她能堅定一點，決絕的拒絕她，他們現在還是好好的兩個人，雖然想起來，心里會覺得傷痛，留有遺憾，可他還是他，她也還是她。

王清翻個身，伸出手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肩膀。

“對不起，對不起。”她忍不住低聲說道。

她感覺到他的背脊有些僵硬，然后看到他轉過來凝視著她的目光中帶著的溫柔與憐惜。

他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個有些無奈的笑容：“你似乎總是喜歡跟我說對不起，對不起李總，我不會喝酒，對不起，李泓昶，我愛你，”他摸了摸她的頭，緊緊地抱住了她：“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是我先愛上你的。”

王清靠在他的胸膛前，泣不成聲。

對不起，在沒有遇見你的時候，她就已經選擇了別人，對不起，她沒有好好的等待他的出現。

“王清，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他開口，聲音低緩而暗啞，帶著微不可查的黯然：“你……愛他么？你愛過他么？”

王清微微一頓，她知道他說的是誰，可是她卻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

“當時，”王清忍不住澀然地開口：“他是唯一能幫助我，跟我結婚的對象。”

這并不是一個正面的答案，可是對李泓昶來說卻已經足夠了，因為如果再問下去，他會忍不住嫉妒，會嫉妒發狂，那個人，娶走了她，這就已經是答案了。

第二天是許母的生日，王清一大早就起床了，她要直接去醫院，去見許陽，比對許母上心更有用一些。

李泓昶躺在床上，看著梳妝前化妝的王清，“我要是說送你去，你不會同意的吧？”

王清拿著口紅的手微微一頓，然后若無其事地應了一聲：“嗯，”頓了頓，她低聲道：“因為不想讓你難過，不想讓你去看到那個場面，我已經對不起他了，不想再對不起你。”

李泓昶聽完她的話，突然翻身下床，拉過她的手，就把她壓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