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類型:穿越重生
大小:12.8MB
時間:2024/06/10 10:25:22
內容概述:主角是夏顏林嘯野的小說是由作者人間天糖創作的,故事...
主角是夏顏林嘯野的小說是由作者人間天糖創作的,故事中我前一世被陳牧洲的溫柔吸引,可是想想自己前世的慘死的模樣,覺得還是和林嘯野在一起更加的安全,只不過瘋批的愛讓她十分的窒息,而且現在想要取得他的信任.........
“服刑人員林嘯野,出獄!”
鑰匙伸進手銬,旋轉。
伴隨啪嗒的脆響,一只青白干瘦的手猛地掐住獄警,聲音沙啞,透著刺骨陰冷,“是她……來接我?”
……
池城關押重刑犯的監獄門口。
一輛通體漆黑的防彈級邁巴赫早已等候多時。
車內,夏顏額頭布滿冷汗,一張清麗脫俗的小臉說不出的蒼白,雙手緊拽鉑金包,就連呼吸都差點忘記。
不敢相信。
她竟然親自來接林嘯野出獄。
……這個毀了她一生的惡魔。
三天前。
夏顏帶著慘死尸群的記憶重生,還來不及儲備物資應對即將到來的血腥末世,***便傳來通知:林嘯野監獄***,重傷昏迷,作為唯一的聯絡人,夏顏是否愿意接他出獄治???
躁郁癥。
妄想癥。
精神分裂癥。
……
一個社會危險性極高的精神病。
一個權勢滔天的跨國財團繼承人。
林嘯野,手握數十條人命,還奪走她的初次,卻僅僅只是判處終身監禁。
這種惡魔,前世的夏顏接到***通知后,立刻拒絕。她恨不得林嘯野立馬去死!***簡直太便宜他了!這種人應該碎尸萬段!
可,那是前世。
夏顏眼中流出一絲恐懼,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使得她必須打起精神壓抑自己對林嘯野的恐懼:
再過幾天,喪尸病毒爆發。
池城淪為煉獄。
到處都是凄厲恐怖的景象:數不盡的吃人喪尸,宛如過江之鯽,前赴后繼。饑腸轆轆的人類,為一個發霉饅頭就能打得肚破腸流。
夏顏帶著一條狗跟隨幸存者逃亡,一次掉隊,在生死存亡之際邂逅陳牧洲。
他溫柔正直,給她面包和水,甚至就連她的狗都有一口飯。
他英俊高大,戰力驚人,光憑一根鐵鍬就能干翻十幾個狂暴喪尸,是當之無愧的團隊核心。
他說會帶她找到安全的地方,過平和的生活。
俊男美女惺惺相惜,自然而然在殘酷的末世相愛。
夏顏真的很愛陳牧洲,陳牧洲大概也很愛她吧,最后奸細引入喪尸,她被夏柔推進尸群,他明明有機會跑,卻毅然決然跳下來陪她一起死。
陳牧洲死都要跟她死一起……不是愛,又是什么?
可是那又怎樣?
最后還不是都死了。
夏顏無法忘記喪尸啃咬的痛,那種明明活著,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身體被吃的絕望……還有小狗托托,它那么害怕喪尸,卻飛奔而來保護她,喪尸張著血盆大口一撲而上,狗子只來得及慘叫一聲。
陳牧洲很好。
如果一切順利,夏顏應該會和他結婚生子吧。
可是怎么會順利呢?
重生回來,夏顏放下感情,反思前世慘死的原因,所有的一切其實有跡可循——陳牧洲的溫柔和正直非??少F,但他卻平等地分給每一個人。
根本就是圣父!
糧食短缺,夏顏擔心陳牧洲沒力氣對付喪尸,把省下來的口糧悄悄讓給他吃,結果男人卻說她吃獨食,太自私,非要夏顏把所有壓縮餅干都拿出來分給大家。
之前分配食物,所有人得到的都一樣,那些人不知儉省,大吃特吃,餓肚子是自己的錯,卻要她來承擔!
而她拿出珍貴的糧食,不僅沒人領情,還要被唾棄。
夏顏永遠記得,一個啤酒肚的男人分到餅干后不僅沒說謝謝,還朝她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男人嘲諷地說:“小仙女真牛逼。”
一場亡命逃跑過后,死皮賴臉跟著夏顏的繼妹夏柔,聲稱被喪尸咬傷要變異了,哭著求陳牧洲救命。明眼人都能看出她是覬覦夏顏剛剛得到的疫苗,故意裝慘,只有陳牧洲信了,叫夏顏讓給她,畢竟是姐妹。
誰跟夏柔是姐妹!
夏顏媽媽懷著二胎,還在保胎,夏柔她媽便挺著大肚子上門,一口一個姐姐,還說自己肚里懷的也是兒子,讓她多包涵。
生母活活氣死了,連同未出世的弟弟。
顧雪媚堂而皇之嫁進來,結果呢,生的也不是兒子,而是夏柔這個女兒。
如果不是夏柔和她媽,還有她那個***一樣的鳳凰男的爹,夏顏也不會小小年紀就沒有媽媽,更不會在顧雪媚當面一套背面一套的捧殺下,養成無法無天,暴躁放縱的脾氣,在最好的年華招惹整個池城最不能惹的男人,最后付出慘痛的代價。
這樣的夏柔,陳牧洲竟然要她謙讓?
她媽和弟弟都被她們母女害死了,怎么,還不夠謙讓嗎?
陳牧洲只看到夏顏排斥和嫌棄夏柔,而夏柔可憐兮兮追在后面叫姐姐,他看不到夏顏心里積年累月的仇恨和痛苦,即便她多次解釋自己和夏柔無法共處的原因,陳牧洲還是要她學著諒解。
畢竟,夏柔媽媽當年做小三,或許有不得已的苦衷。
而夏柔是無辜的,她只是個孩子。
夏顏當時和他蜜里調油,在陳牧洲夜以繼日的圣父感化下,竟然也慢慢接受了這個解釋,真的開始學著接受夏柔。
結果就是:
取得信任的夏柔在關鍵時刻狠狠推了夏顏一把。
將她推向萬劫不復的地獄。
陳牧洲是好人,再好不過的人,只是這份好,夏顏決定不消受了。重生一次,她只想帶著小狗托托在末世茍命。她不想和仇恨和解,不想看到夏柔,甚至也不想再看到那個曾經深愛的男人。
再見了,陳牧洲。
趁這一世還未相遇,便永永遠遠別相遇了。
……
為達成末世茍命的目標。
接林嘯野出獄……似乎是必須的。
不過到現在夏顏也無法確定,自己是不是離開一個深淵,結果卻逃進另一個地獄——
前世喪尸爆發,所有人都陷入絕望之境,活得極其艱難,唯獨林嘯野例外,變態殺人狂終于迎來夢寐以求的盛世,輕輕松松從監獄一路殺出重圍,輕輕松松覺醒超強異能,建立基地,成為一方主宰。
夏顏到現在都還記得,難民們眼巴巴抬頭,看著本該用來救援和投遞物資的直升機飛過天空,結果卻只是灑下一大把傳單。
傳單印著懸賞令。
正中是她的照片。
獎賞:一箱疫苗和s級異能者的晶核。
要求只有六個字:要她,生死勿論。
很長一段時間夏顏都在女扮男裝逃避抓捕,她很清楚,落到林嘯野手里,自己會是什么下場。
當年是她出庭作證,讓他入獄。
當年,她在他身下,差點死掉。
夏顏重生到林嘯野***這個節點,思來想去,還是主動接他出獄治療。
哪怕怕得要死。
她也清楚現在的一分好感,會是將來的一線生機。
誰知道呢?
說不定跟林嘯野把誤會解開,不僅不會用飛機發傳單追殺她,還會成為她的保護傘呢!
末世只有瘋子才能生存,而林嘯野絕對是瘋子中的瘋子!
……
萬里無云的天空突然烏云密布,不見一絲光亮,傾盆大雨轉瞬即至,與此同時,監獄的大門悄無聲息打開。
一道落魄孱弱的身影模模糊糊出現在雨中。
驚雷閃過。
夏顏望到人影,嚇得一顫,她竭力克制恐懼,可還是在男人敲響車門之后,嚇得魂飛魄散。
別說她害怕,司機也嚇得夠嗆。
林嘯野三個字在池城如雷貫耳。
主仆兩人呆滯片刻,夏顏使了個眼色,司機穩住心神,下車開門,主動幫林嘯野放行李。
這個跨國財團繼承人的行李少得可憐。
一個陳舊的背包,便是全部。
包先放進來。
夏顏認出,這是當年兩人在一起時,她隨手拿給林嘯野的禮物——一個商場購物送的贈品,連品牌都沒有的便宜貨。
這么多年,沒想到林嘯野用到現在。
她心神稍定,全神貫注看著車門,潮濕的水汽伴隨濕透的男人涌進來,入目便是白如石膏的修長脖子,還有上面一道深紫色的滲人淤痕,皮肉愈合了,但仍能看到傷勢不淺,據監獄方面透露,林嘯野用鋼絲在監獄……
夏顏的心縮成一團。
感覺下一秒林嘯野就會掐住她的脖子,獰笑著,也送給她一道瘀痕。
女孩大氣都不敢呼。
男人穿著松松垮垮狂的敞領襯衣,頭發不停滴水,身下的水漬甚至蔓延到夏顏這邊,宛如一個剛剛上岸的水鬼。他從始至終沒有看她,可是夏顏卻快要被一雙看不到的眼睛盯窒息了。
冰冷邪肆的氣息在車廂蔓延。
一個真正的魔鬼降臨此間。
司機擦擦汗,問道:“小、小姐,現在我們去哪?”
“去醫院!”
夏顏失聲道。
林嘯野開口了,聲音枯槁,“不去。”
夏顏一激靈,緊張看他,下意識把幾十萬的名牌包包放到身前,好像這樣就能抵擋林嘯野似的。
他慢慢轉頭。
黑發之后的眼睛散漫無神地垂著,琥珀色的眼珠玻璃一樣,動也不動,既沒有看夏顏,也沒有看任何東西,就好像失明了,“我要回家,回西墅。”
西墅是林嘯野送給夏顏的禮物。
一棟坐落在池城市中心,價值十幾個億的古董別墅。
歷代主人非富即貴。
他曾經把里面裝修成天堂的模樣,因為林嘯野固執地認為,夏顏就是天使,只有天堂才能配得上她。他當然是“愛”她的,只是這份愛扭曲邪惡,充滿控制欲,到最后,林嘯野甚至不允許夏顏自己吃飯,而要一口一口親自喂她。
他甚至會收集她掉落的頭發、剪掉的指甲……以及每個月定時來的……
夏顏那時候才真正意識到自己招惹了不該惹的人。
一個徹頭徹尾的精神病。
現在窒息的感覺又回來了。
夏顏臉色蒼白,舔了舔唇,露出一絲稱不上笑容的笑,“可是你的傷……”
“你在乎嗎?”
當然不在乎!
夏顏在腦海中尖叫。
而林嘯野似乎聽到了這聲尖叫,陰沉邪肆的氣息變得陰森可怖,整個人沒有一點動作,卻讓司機和夏顏同時體驗到死亡。
他不高興了。
從前男人不高興就會把夏顏關起來,關到她崩潰、認錯。
而現在他會怎么做呢?
大概會直接殺了她吧——夏顏注意到林嘯野的左手悄悄揣進褲兜,似乎在摸東西,以他的瘋批和暴戾,就算只是摸出一根牙簽也會讓她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
女孩渾身一激靈。
劇烈的念頭在腦海翻騰:
夏顏,你不能死。
至少不能死在夏柔前面!
你不是權衡利弊才決定接魔鬼出獄嗎?
面對滿口尖牙的喪尸都能揮兩下拳頭,怎么面對林嘯野就跟軟腳蝦一樣?喪尸大不了吃了你,林嘯野……呃,大不了撕了你,還沒有喪尸殘暴呢!
振作起來,好好跟他周旋。
難道你想在末世來臨之際,同時被喪尸和林嘯野追殺嗎?囤貨能堅持一段時間,但你能堅持一輩子嗎?還是說想要重新回到陳牧洲的懷抱,接受圣父的感化和夏柔手牽手姐倆好呢?
……
那還是跟瘋批共舞吧。
她寧愿當籠中鳥,討好一人,也不愿再當沒有好報的“好人”。
思緒一陣翻涌后,夏顏深吸口氣,眼睛一閉,像只待宰的純潔羔羊,掏出隨身攜帶的手絹,輕輕地,顫抖地,撫上了林嘯野淋濕的頭發。
“阿野哥哥,我要是不在乎就不會來接你。”
男人沒動。
許久,渾濁的琥珀色眼睛輕輕、輕輕掃向她,炙熱的情感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麻木。
他用看陌生人的目光看她。
冷冷的,充滿戒備。
“為什么要傷害自己?”夏顏皺眉,眼中閃過恰到好處的心疼和迷惑,軟若無骨的小手溫柔地反復擦拭。
女孩靠得很近,身上有股梔子的甜香,一襲款式簡潔的香奈兒套裝,純白端莊,如同新娘,漆黑柔順的發披在肩頭,隨著動作,微微晃動。
星星似的黑亮眼睛。
精致秀氣的小鼻子。
還有那櫻粉色的柔軟嘴唇。
全都馨香美好得令人發狂。
這是他摯愛的女孩,他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她,而她背叛他,離家出走,還出現在另一個男人的床,他發了瘋,她恨他,這是當然的,可是……直到上法庭,林嘯野也沒想通,口口聲聲甜甜叫著“阿野哥哥”的女孩會出現在證人席,親自指證。
她不是他的天使。
是惡魔。
他在監獄受盡煎熬,盼她能來探監,給一個解釋,或者只是單純地咒罵也好,他想聽聽她的聲音,畢竟那晚,確實做得過火,她哭得咽氣,嗓子沙啞,幾乎昏迷,可是夏顏好像從來沒有愛過他,從來沒有……從始至終,女孩不曾露臉。
她準備留學,再不回來。
消息傳來。
林嘯野本以為自己不會再傷心,可還是痛如蟻噬,無法解脫,麻木的心再度撕裂,血流不止。
他***了。
是真的想死。
他活過來。
還是想死。
監獄看守不得不把他的手腳綁起來。
他曾以為她是救贖,不曾想過,她左手握著天堂,右手擒著地獄,要他飄飄欲仙,也要他一敗涂地。
“夏顏……你的手在抖,眼睛也沒有一刻看過我的臉。”林嘯野連名帶姓叫她,聲音一片冰冷。
“我不知道你為什么來,但絕對不是在乎,更不是愛,我死,你只會拍手稱快。”
“別演了,寶貝。”
“再演,我會殺了你”
夏顏縮回手,強擠出的笑容散去。
林嘯野的左手還是揣在褲兜,他的神態、動作,就像是握著一柄剃須刀在暗暗玩耍。
夏顏脖子一涼,縮緊身體。
漆黑的邁巴赫行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暴雨天里,很快離開郊區,來到市區,幾個紅燈后,停在優雅壯麗的西墅面前。
鐵門開啟。
常年黑衣的管家似乎早就知道林嘯野要回來,靜靜撐傘等在雨中,梧桐葉被雨打得啪啪作響。
男人下車,一踉蹌。
重重跌倒在渾濁的泥水中。
殷紅的血一絲絲漫開,妖異、凄楚,他強撐站起,卻因體力不支又重新摔倒。
“少爺……”
翟管家蹲下扶他。
夏顏想叫司機幫忙,可是司機這會兒已經戴上藍牙耳機,進入“兩耳不聞窗外事,我只是個打工人”的禪模式了。
有必要這么忌諱林嘯野嗎?
夏顏嘆口氣,心想,這也許是個獻殷勤的好機會。
猶豫之間,不情不愿踏進雨中,女孩踩在夏季溫熱的雨里,俯身抱他,“阿野哥哥,你沒事吧?不要嚇蕊蕊……”
林嘯野突然轉頭,目光狠厲。
夏顏嚇得跳開,像被刺傷一樣緊張地抱緊雙臂,“別殺我,我不是演,是真的擔心……”
擔心這場雨淋不死你,接你出獄的戲白演了,你這個瘋男人又給我狠狠記一筆,到時候懸賞令上寫的何止是生死勿論,還要多一條“別讓她死得太舒服”!
雨真的很大。
她也是真的害怕。
整個人哆哆嗦嗦,像只落湯雞。
林嘯野扶著管家的手站起,頭也不回地進去,鐵門徐徐關閉,夏顏裝模作樣站在樓下徘徊,后來實在是受不住了,哆哆嗦嗦進車,臨走還依依不舍望向主臥窗臺。
……
白色紗簾飄動。
男人頂著毛巾站在窗邊凝望,夏顏站不住,踉蹌之時,他的身體幾乎箭似的射出去。
管家托著銀盤站在一旁,低聲說道:“少爺,這是公司最新研發的特效藥,只需要一點,您的傷口就能在半小時內愈合。”
群星集團是一家超大型跨國公司,從汽車、電子產品到生物醫藥都有涉及,旗下的醫藥公司實力最為雄厚,壟斷了全球百分之八十的醫藥生意。
作為財團繼承人之一。
林嘯野只要想,就能離開監獄,可他從始至終都沒有。
群星集團在亞細亞的負責人多次探監都被拒絕。
對方只能下最后通牒:林嘯野的父親已經知道寶貝兒子蹲監獄,三個月內,他不出來,有人的小命就該沒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林嘯野為何甘愿坐牢。
只有翟管家懂他的心思——
白發黑衣的老者遞上藥膏,黑發男人搖頭,干裂的唇喃喃道:“只有這道傷痕在,她才舍得多看我兩眼,不能治好……最好永遠潰爛……”
翟管家低聲道:“少爺,用可憐換取的愛不會持久,夏小姐這么聰明,遲早會看穿您的苦肉計。”
“那又怎樣?”
林嘯野面無表情伸指摳進脖頸的傷口,往下扯,瞬間,鮮血順著蒼白的手指肆意流淌,“好過她永遠不會再看我。”
……
夏宅。
夏顏剛進屋,穿著芭蕾舞裙的夏柔便跳出來,故作親昵地拉住她的手搖晃,一張圓臉笑得看不到眼睛,“姐,你去哪了,剛芭蕾舞老師還給我看你當年在莫斯科參加比賽的錄像,你跳得那么好,怎么不跳了呀?”
“沒意思就不跳了。”
“哦。”夏柔吐吐舌頭,撇嘴,“我還以為是那年我鬧肚子,全家忙著送我去醫院,耽擱你趕飛機害的,不是就好,否則我現在穿上舞鞋多愧疚呀!”
夏顏面色陰沉,一動不動盯著她。
夏柔收起笑容,轉瞬,又天真無邪地笑起來,大大咧咧拉夏顏進屋,介紹屋里的人給她。
“蔣教授,您也聽到了吧,我姐覺得芭蕾沒意思才不繼續練,您啦,一把年紀了,來一趟也不容易,在我家吃頓飯吧,我媽做飯可好吃了,至于我姐,她現在可沒心思學舞,是大忙人——”
滿頭白發的蔣教授跟兩個助理齊刷刷看過來,眼中既有欣喜,又有忐忑和懷疑。
夏柔噗嗤笑出聲,最后一句話才意味深長地落地,“她忙著談戀愛,你們看,下雨天都要出去約會,姐,今天跟誰玩啊。”
顧雪媚適時插話,一副難為情的樣子,“夏顏從小沒了媽媽,私生活方面是有些混亂……也是我沒教好,孩子前兩年跟男人廝混,還鬧出人命來。”
不等夏顏說話。
蔣教授一拍衣袖,戴好老花鏡,提起文件包,在助理的攙扶下忙說告辭。
顧雪媚裝模作樣挽留。
蔣教授直搖頭。
夏顏依在門邊,目光追隨三人,久久不動。
老教授腋下夾著一份芭蕾舞劇的公演宣傳單,只一眼,她就認出,這是經典舞劇《吉賽爾》,媽媽在世時,最喜歡的舞劇。
前世夏顏沒有去接監獄里的魔鬼,而是住在學校準備語言答案,根本不知道蔣教授找上門,而且是找她出演這部意義重大的作品。
想來,顧雪媚和夏柔就是用這種惡心的辦法,既推掉了她的機會,又宣揚了她數年不敢在舞臺露面的丑事吧。
以前有林嘯野撐腰,她們面上還裝一下,林嘯野入獄,裝都懶得裝了。
其實當年夏顏何嘗不是在家找不到庇護,才被男人極致的寵愛所吸引,一步步步入牢籠,無法逃脫。
往事憶起,令人神傷。
她告訴自己,算了,過兩天都要世界末日了,芭蕾舞劇錯過就錯過,反正也不可能撐到演出那天。
可果真就這么算了嗎?
夏顏不再是前世陳牧洲所期盼的,識大體,懂謙讓的好女人,夏顏就是夏顏,母親早死,父親不愛,繼母和繼妹都是陰陽人爛屁股。
她性情乖戾。
她游玩戲耍。
她仗著林嘯野撐腰,橫行霸道,現在她把惡魔從監獄放出來,不想再做一個“好人”,也把真正的自己找回來——一個心機、頑劣、有仇當場就報了的千金大小姐。
夏顏一聲不響抬起桌上的水潑向繼母顧雪媚,然后又用杯子狠狠砸向繼妹夏柔。
顧雪媚一怔,用方言大叫,短命鬼生的要債鬼!
夏柔被砸得頭暈眼花,扶著額頭哎喲哎喲,許久,緩過來,滿頭是血指著姐姐破口大罵:“夏顏你這個小***,別以為還有男人幫你撐腰,等爸回來,有你好果子吃!”
夏顏笑得瞇起眼睛,一副很期待的表情,“對哦,我已經不是從前不可一世的夏顏了。但是你猜,林嘯野要是知道有人欺負我……會不會……”
夏柔怒不可遏。
“裝什么裝!他坐牢去了!還擱這林嘯野,嚇唬誰呢?再說是你親手把他送進去的,即便出獄,林嘯野也只會要你不得好死,嘿嘿……”
說到這,夏柔不可抑制地咧嘴笑。
仿佛整件事是她一手策劃。
夏顏皺眉,不善地望著繼妹。
顧雪媚趕緊捂住女兒的嘴,瘋狂使眼色,夏柔意識到說錯話,瞬間安靜如雞,不再口出狂言,只眼睛還是斜吊著挑釁地看著姐姐。
夏顏冷冷看母女一眼,轉身回房。
女孩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于是復盤今天的一切——林嘯野出獄后的反應和她預料的很不一樣,太平淡,太麻木,除了最后一句說“再演就要她死”情真意切外,別的,都太反常。
這個魔鬼要么是放下愛了,決定和她橋歸橋,路歸路,從此做回陌生人。要么是恨太深刻,積蓄力量等待時機,要在關鍵時刻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果是后者,那太可怕了!
林嘯野的手段,夏顏是知道的。
果真如此,不如在他動手前先找個地方跳樓,這樣輕松點。
夏顏的心如壓重石,喘不過氣。
小狗托托聽到主人回來,從床底跑出,一個飛躍,一個猛撲,差點把夏顏的肚子撞扁。
摸著愛犬絲滑的皮毛,女孩嘆口氣,憂郁的黑眸如蒙霧氣,幽不見底,“……可是我死了你又怎么辦呢?你這只小狗狗只會吃屎,哪里是喪尸的對手?為了你,我也得活著。”
托托斜眼,很不服氣。
夏顏笑起來,翻身又想,也許情況沒那么致命,林嘯野……應該還是愛她的,只是愛得不明顯,還被恨蒙蔽了雙眼,她幫他把愛點亮,把雙眼擦干凈,重新把愛找回來就好了。
她可是他的天使。
他親口說過。
全世界他只要她,而她……要他的命都行。
多么動聽的誓言。
多么瘋狂的愛意,枷鎖一般重重套在身上。
算了,還是先求求他,別要她的命吧。
夏顏唇邊牽起自嘲的笑。
夏顏回到學校請假,收拾東西,為喪尸的到來做準備,直接人間消失也行,但她還有事要做。
她預備在山間的別墅囤夠食物,抵御最初三個月的混亂后,再駕駛改裝過的房車往北邊人煙稀少的地方去。
北邊山地人口較少是一個原因。
另一個原因是伴隨病毒爆發,南方大面積出現極端天氣,暴雨、洪水、冰雹……而北方氣候相對穩定,更適宜居住。
夏顏之所以不現在動身前往,是因為混亂已經開始了——官方雖然沒公布,但很多地方已經封鎖,池城是后爆發的地方,大家還沒注意到迫近的危險,仍在悠閑平和地生活。
可留心看新聞,就會發現端倪。
首先是公共交通事故頻發:火車、高鐵常常晚點,車廂內***事件層出不窮。就連飛機這種鮮少出事的交通工具都罕見地出現連續墜毀。
其次是醫療資源緊張:各大醫院人滿為患,流感、癲癇、腦積水……沒人弄懂到底是什么病。
愚蠢又喜歡指手畫腳的閑人只會在新聞評論區唏噓: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根本沒有意識到情況有多嚴重!
現在出發前往北方,無論采用何種交通工具都有極高的感染風險,運氣不好,碰到變異的喪尸,更是當場就淪為午餐肉。
夏顏經歷過,非常清楚,開頭三個月才是最混亂,最危險的。
喪失理智的食人喪尸固然可怕,還沒感染卻歇斯底里的人類更加恐怖。
她不會去賭。
更重要的是,林嘯野在池城,她還沒放棄這個籌碼。
……
輔導員辦公室。
夏顏將簽過字的請假條裝進皮包,導員問她,考慮得怎么樣?
女孩一默,挑眉,“什么事?”
“系主任牽頭的交流會,喬詩棋都去了,怎么,你不去?”
夏顏冷冷看他,巴掌大的瓜子臉,清麗脫俗,好似下凡的仙女,但細看,淡漠的黑眸又有股子叫人心癢的傲氣。
表演系不缺漂亮女孩,但像夏顏這樣看了就叫人惦記的卻不多。
男人還在游說,“交流會來的都是演藝界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如果我是你,還想在這個圈子混下去,就不會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
夏顏冷笑一聲。
“什么交流會,帶學生出去拉皮條,說得這么好聽。”
導員面色鐵青。
夏顏此前說話都客客氣氣的,今天怎么吃槍子了?
女孩轉身,關上辦公室的門。上輩子池城喪尸大面積爆發就是在交流會上,她發瘋才會過去。
回到兩人寢室,同在表演系就讀的室友還睡著。
蔡甜甜前世沒有活下來。
夏顏親眼看到她從滿是喪尸的圖書館跳下來,西瓜似的,砸了個稀巴爛。兩人關系不錯,夏顏當時還難過了好一陣子,想了想,離開時敲響室友的臥室門。
“甜甜,是我,你起來了嗎?”
“唔……夏顏,你回來啦?”蔡甜甜打開門,一邊揉眼睛一邊拉扯睡衣,“我還沒吃早飯。”
“現在要吃晚飯了。”
夏顏拍拍她的臉,囑咐道:“這段時間流感頻發,你不要去人群聚集的地方,尤其不要去圖書館。”
“哦。”
夏顏還想說點什么,但是話在嘴邊,怎么說都不對。
逃過圖書館,蔡甜甜又能活多久?
普通人在末世跟螞蚱似的,不過是換個地方死罷了。
夏顏面色凝重。
蔡甜甜瞧一會兒,拉她手臂搖晃,“夏顏你的表情好嚇人……別擔心,我沒生病,身體可健康了,就是昨晚蹦迪回來晚了,補個覺而已,嘿嘿。”
夏顏垂眸,“睡吧,再睡會兒,睡醒想吃什么吃什么,別減肥了。”
“啊,平常叫節食叫得最歡的就是你,怎么今天……”
夏顏一反常態抓住蔡甜甜的手,厲聲道:“不要節食,現在不吃以后沒機會了!”
蔡甜甜睜大眼睛,片刻,怒不可遏,“你眼睛怎么紅了……是家里那兩個***又欺負你了?操,你那個***妹妹和混賬繼母怎么敢!等著,老娘帶人去整死她們!”
蔡甜甜人不如其名。
不是甜妹,而是個妥妥的太妹。
進來讀表演系走的后門,文化課一塌糊涂,每天不是蹦迪就是在蹦迪的路上,據說打過好幾次胎……不過夏顏自己的過去也說不上光鮮,兩人誰也不蛐蛐誰,甚至有點惺惺相惜。
夏顏擋開蔡甜甜的手,撇過臉。
重生回來,除了面對出獄的林嘯野,沒這么失態過。
整理好情緒,夏顏還是決定對這個唯一的朋友多說兩句,哪怕被對方當成神經病。
“甜甜,現在外面的狀況很不好,世界馬上就會一團糟,喪尸,恐怖片里那種……你應該見過的,以后到處都是。如果你相信我,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多買點吃的,如果不信……至少這段時間別去圖書館,也別去夜店!任何人群聚集的地方都別去!”
說完這些,也不管蔡甜甜是何反應。
夏顏背包離開。
她能做的很少很少,自身難保,提醒到這里,剩下的就看蔡甜甜自己選擇。
離開大學校園前,夏顏去食堂,打算把當初沒吃過的美食全都吃一遍。
這所國際合辦大學就讀的大都是富家子弟,食堂采用點餐制。一樓有專門為藝術學院開設的形體管理套餐窗口,食物不是雞胸肉就是草料,夏顏為管理身材,雷打不動吃了三年。
這一次,她不吃了。
身形婀娜的女孩走過窗口,阿姨認識她,都準備打飯了,結果只見平時自律到令人發指的表演系系花夏顏來到自助西餐臺。
牛排、芝士焗飯、蛋糕——轟轟烈烈端了一大盤熱量炸彈來到餐桌,然后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坐下大吃特吃,一點形象也不要。
夏顏吃到胃痛,結賬。
銀行卡放上去,顯示扣款失敗,多次嘗試后發現卡被凍結了。
她打電話給夏建林。
夏建林告訴她:如果還想在這個家生活,還認他這個爸爸,就回去給繼母和妹妹道歉。
“我不在家,你越來越膽大了,長輩都敢還手,還把妹妹的頭打出血。”
電話里,男人興師問罪,細數她有多不對。
夏顏沉默片刻,笑起來,“她們搞我,你跟死了一樣,聽不到也看不到,現在又活了,活蹦亂跳教訓我,有點意思啊夏建林。”
“雪媚為你做的還少嗎,這么多年,她這個繼母當得容易?也不瞧瞧你闖了多少禍!”
“對,她不容易,我媽容易,走得安安心心,死得明明白白。”
“你!”
在夏建林掛斷電話前,夏顏先掛。
她解開頸間的鉑金鎖骨鏈,遞給服務員,對方面露難色,在學校干這么久,還是第一次碰到有人以物抵賬的。
“我沒有現金,給你這個……”
夏顏垂眸道。
周圍人紛紛側目,目光閃爍又促狹。
“我靠,家里破產了?”
“不是吧,吃飯的錢都沒有,像個乞丐一樣低聲下氣,天吶,好丟臉。”
“這不是表演系的系花夏顏嗎?”
“就是她,哥幾個誰過去付錢啊,晚上叫出來爽爽,媽的,長這么漂亮不出來賣可惜了。”
“噓,小聲點,你是不知道她以前跟誰的,真是活膩了。”
……
議論聲不大,但還是一字不落地鉆進夏顏耳朵,針似的扎進心里。
女孩面色不改,握項鏈的手用力到青白。
……
“多少錢,她的賬單。”一道清朗悅耳的男聲從身后傳來,淡淡的白茶香味飄進鼻子,與此同時遞來的還有一張銀色的卡,這是教職員專用卡。
男人用食指和拇指輕輕夾住卡,指節分明,修長有力,根根都像風箏的骨。
這雙手……
夏顏心里一咯噔,渾身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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