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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江聲言怔了許久，才低頭打開手機，輸入。

“我在律所前臺。”

微信界面陷入了沉默。

好一會，才終于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我臨時出去見了委托人。”

江聲言看到這條信息，抬頭發現前臺仍在微笑注視著自己。

她下意識地揚起體面的笑容，微微點頭，轉身離開。

在經過大樓側面的垃圾桶時，江聲言停住，然后扔下檸檬撻，頭也不回地離開。

俞年禹很晚才回到家。

江聲言坐在床的一側，翻動著手里的案宗。

等俞年禹迅速地洗漱好，在床的另一側躺下，她才出聲：“周五我媽生日，你記得抽出時間。”

江聲言很久都沒聽見回答，忍不住又問了一遍：“你有在聽嗎？”

“嗯。”

俞年禹這才冷漠地應了一聲。

江聲言不知心里是什么感覺，只是眼前密密麻麻的文字在此刻都成了螞蟻，不斷地在噬咬她的心。

兩人雖躺在一張床上，她卻能很明顯地感知到，兩個人的心此刻隔得很遠很遠。

周五下班，江聲言特意發了信息給俞年禹。

“記得準時到。”

“好。”俞年禹的信息姍姍來遲。

見他答應，江聲言才打車去了江母家。

江家是個單親家庭，江母一個人撐起了全家。

“你二姨和表妹來了。”江母往江聲言身后看去，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小俞沒來？”

江聲言沒回答，沉默地進了門。

江二姨聽見動靜，立即一推身邊的女兒：“江甜甜，去打聲招呼，你姐夫是大成的合伙人，你找工作還要靠你姐夫呢。”

江甜甜磨蹭地過來，立即嚷嚷道：“姐姐一個人回來的！”

江二姨瞬間拔高音量：“不會是吵架了吧，也是，結婚五年還生不出是容易有矛盾。”

江聲言聞言，眉頭隨即皺起，正想開口，卻被江母給攔住了。

“不說了，邊吃邊等。”江母警告地一瞥江聲言。

江聲言只得將那話往下咽。

飯桌上，她無數次期待著，能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可直到親戚們離開，俞年禹都沒有出現。

江母擰著眉頭看向江聲言：“我給你的藥有按時吃嗎？怎么還沒懷上？”

江聲言無奈至極：“懷孕哪有這么簡單？”

江母卻不依不饒：“下周去見我給你約的醫生，你要知道，沒有孩子的婚姻是沒有未來的。你總不會想著人老珠黃了，還靠愛拴住小俞吧？”

江聲言一時無言，只覺得心口似被大石重重壓住般窒息。

她出了門，便給俞年禹打電話。

好一會兒，那邊才接。

“你在哪？”江聲言捏著手機，聲音疲憊。

對面一陣沉默，好一會才說：“不好意思，我在忙。待會過來。”

江聲言只覺得荒唐。

“你不用來了。”她徑直掛斷了電話，深吸口氣才壓抑住內心的酸楚。

沒一會兒，手機又是一震。

江聲言打開微信界面，卻是許申申發來的鏈接。

她點開鏈接，視頻內容是俞年禹接受采訪的花絮。

“聽說俞律師結婚已有五年，那么用一句話形容您的婚姻，會是什么呢？”

俞年禹思考片刻，不再猶豫。

“是合同。”

“哈哈，俞律師真會說笑，婚姻怎么會是合同呢？”

俞年禹卻依然嚴肅。

“當***退卻，婚姻里就只剩下了責任。以責任為約束的東西，可不就是合同嗎？”

他沉默了片刻，繼續說道。

“我現在只可惜，這紙合同沒有截止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