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類型:古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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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24/05/23 13:40:25
內容概述:在合歡樹蔭的掩映下,李韞玉身影挺拔,風姿綽約,一襲...
在合歡樹蔭的掩映下,李韞玉身影挺拔,風姿綽約,一襲寬袍大袖仿佛裹挾著佛光,宛如一尊靜默中透露出超凡脫俗的金身佛像。他凝視著眼前的女子,那女子身姿柔美如藤蔓纏繞,一貫清透無暇的眸子里此刻泛起了淡淡的陰霾。唯有他深知,那位在人前溫婉嫻淑、矜持含蓄的表姑娘,在無人知曉的背后,卻是如何地妖嬈奔放、不拘一格。而他,早已無法自拔地沉淪于這片情感的漩渦,愛河欲海洶涌澎湃,回頭望去,已是茫茫無際,難覓歸途。
艷陽高照,柳葉在風中一動一動閃著綠光。
劉氏昂首闊步走在柳蔭路上,臉頰酣紅,眉宇間流露出抑制不住的激動,仿佛得勝歸朝的大將軍。
丫鬟們小聲議論:“三夫人這是怎么了?”
“不曉得呢,從大夫人院子里出來就這樣了。”
“定然有好事發生……”
劉氏嘴唇翹得高高的:說出來嚇死你們,剛剛,就剛剛,那個總不拿正眼看她的盧氏,竟然求她做媒,要娶寶珠當兒媳!
雖然盧氏說的是“請”,可那低聲下氣的樣子,和求又有什么區別?
生平一次,她贏了大嫂子!
這都是寶珠那丫頭給她掙來的臉面,劉氏打算好好隨一份大禮。
回到院子時,南媽媽正指揮一桿丫鬟婆子收拾東西,十數個樟木箱子堆得滿滿當當,小院幾乎沒有下腳的地兒。
“不忙收拾,現在拉走了,過不了幾天還得拉回來。”劉氏故作高深一笑,覷著窗子問,“寶珠在沒在?”
南媽媽道:“前幾天鋪子送來的夏裝料子,她不喜歡,今兒個去東西自己挑去,約莫后晌才能回來。”
“我不找她,找你,來,有好事和你說。”劉氏拉著南媽媽往屋子里走,她是個急性子,三言兩語說明來意。
“鐸哥兒你也見過,品貌才學、家世門第,樣樣沒得挑,對寶珠情深意切,屋里頭也干凈。長房就鐸哥兒一個兒子……”
說到這里,劉氏忽想到自己膝下無子,在這點上是徹徹底底輸給盧氏了。
不由暗嘆一聲,頓了頓道:“日后這偌大的相府,還不都是寶珠的?這么好的親事,打著燈籠也難找。你把寶珠的庚帖給我,今兒個我就去福應寺合八字去!”
劉氏感慨萬千似地嘆息,“把寶珠嫁到相府,我也算對得起表哥了。”
相較劉氏的激動,南媽媽顯得冷靜得多,“姑娘的婚事得姑娘自己愿意。”
劉氏笑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問姑娘意思的道理?問了,也是羞羞答答的不肯說話。”
“的確是父母之命,”南媽媽笑笑,“要去信問問老爺的意思,人也要老爺親自見見。”
劉氏一聽急了,從長安到姚州,三千里之遙,一來一去要多費多少功夫?等你這頭答應了,黃花菜都涼了!
她壓低聲音道:“實話和你說,皇上看中了鐸哥兒,要許給安陽公主做駙馬,長房不愿意,就推說鐸哥兒已有親事。”
南媽媽笑著搖搖頭,“原來是把我們姑娘當擋箭牌!”
劉氏也有自己的道理,“話不能這么說,別管他們怎么想的,只要對我們有好處,何樂而不為?過了這村可沒這店,長房等不了太久。”
“一輩子的大事,急不得。”南媽媽還是那副穩穩當當不疾不徐的模樣,“況且我只是個下人,姑娘的親事我做不了主,必須問過老爺,還得姑娘同意。”
劉氏耐著性子笑道:“誰敢把你當下人看?表哥家沒有女主人,你是寶珠的乳娘,后宅的大事小情都是你管,都頂半個娘嘍!”
南媽媽只是搖頭。
劉氏的沒辦法,起身道:“好好,聽你的,問過我表哥的意思再說,我這就讓人送信兒。”
說完和來時一樣,風風火火地走了。
她沒寫信,直接去了盧氏的院子,不等招呼,一屁股坐下噼里啪啦開說:“別怪我這做弟妹的說大嫂子的不是,先前你對寶珠百般挑剔,你身邊的岑媽媽都敢拿出長輩的架勢訓斥寶珠,人家能一口答應嗎?”
一旁侍立的岑媽媽老臉頓時漲得通紅,卻是辯無可辯,躲無可躲。
生受劉氏一頓數落,盧氏倒沒惱火,慢悠悠道:“總要裝腔拿喬,方顯她的尊貴。你只管給蘇老爺去信,實在不成,大不了我們另擇新婦。”
她微翹嘴角似笑非笑,“我娘家還有個嫡親侄女,已從洛陽啟程來長安了。”
還有后手!劉氏腦中警鈴大作,再也顧不上與盧氏斗嘴,速速寫信去也。
她走得匆忙,沒注意廊下站著的王鐸。
熏風拂過庭院,濃綠欲滴的樹蔭中露出飛翹的檐角,陽光下的月季花,粉紅燦白的寶石一樣晶瑩光彩。
王鐸的眼睛比寶石更亮,他攥了攥拳頭,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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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映紅西面天空的時候,蘇寶珠帶著一車琳瑯滿目的物件回來了。
“這是給老夫人和長房的,這是給萍妹妹的,這是給表姑姑表姑父的。”她一樣樣分好,“媽媽幫我看看還缺什么。”
吉祥在旁插嘴道:“老夫人對咱家姑娘就是面子情,大夫人就更不用提了,照我說,就不該給她們。”
南媽媽笑道:“人情留一線,日后好相見,姑娘做得很對,到底在相府叨擾許久,咱們禮數要盡到,沒必要因為幾個錢鬧得不愉快。”
常用的東西都收起來了,屋里顯得空蕩蕩的,引得蘇寶珠的興致也有點低落。
南媽媽悄悄嘆氣,姑娘是個長情的,一旦入了她的心,就會掏心窩子地對你好,越這樣,越經不起半點的辜負。
雖與王鐸接觸不多,可她看得出來,王鐸對姑娘動了真情。
南媽媽屏退他人,把相府提親的事如實告訴蘇寶珠。
蘇寶珠半晌沒吱聲。
南媽媽唯恐她顧及蘇家眼下的難關,做出違背本心的決定,“你只想你喜不喜歡他,要不要做他的妻子,旁的一概不用管。大夫人難纏,南媽媽也不是好對付的,定會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
把蘇寶珠逗得一笑,“我不怕她,只是……媽媽,你還記得那個僧人嗎?”
南媽媽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她說的是誰,訝然道:“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你擔心王公子嫌棄你不是完璧之人?呸,我還沒嫌相府窮得叮當響呢!”
“也不全是。”蘇寶珠猶豫一會兒,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我總感覺,佛子殿下和那個僧人很像,或許……他沒死?”
“不可能!”南媽媽斷然否決,“我親手給老爺遞的棍子,親眼看著老爺把他敲暈,你義兄挖的坑,他媳婦埋的人,我還在上面踩了好幾腳。就這還能活?除非他是神仙!”
蘇寶珠愕然,好家伙,一個個的分工明確,配合默契,不愧是相親相愛一家人。
南媽媽狐疑地打量她兩眼,“都過去一年多了,還耿耿于懷,你不會覺得是你的過錯吧?”
“他救了我,卻因我而死。”
“你是迫不得己,何錯之有?”南媽媽不以為然,說男人嘛,若真不想干那事,誰也強迫不了他們,惦念那和尚了,還不如琢磨琢磨相府這樁婚事。你覺得可以,我再給老爺遞消息。
蘇寶珠輕輕點了點頭。
夜深了,相府靜悄悄的,蘇寶珠心煩意亂的睡不著,獨倚窗邊看著偌大的月亮發呆。
她突然端起一杯水,對著月亮潑上去。
月亮忽悠顫了下,靜如止水的月光泛起一陣漣漪,朦朧了燭臺下的佛經。
緣覺手中的筆懸在空中,筆尖一滴墨滴下,濃濃的黑,洇染了滿是經文的黃麻紙。
沾染了污垢的經文不可以供佛,他放下筆,輕輕捧起經文,跪在佛前反復誦讀三遍,方引燭火焚化。
泛黃的紙張邊緣逐漸變黑,那滴墨也被火苗吞噬了,一點點化為灰燼。
他想到了自己的琉璃珠。
必須要拿回來。
蘇寶珠不會無緣無故跑到般若寺,或許她察覺到了,她必定是察覺到了。
緩緩吐出口氣,緣覺走出香煙裊裊的佛堂,不知不覺來到那日她停留的地方。
月亮給大地抹上一層暗昧的銀藍,竹林浸泡在澄澈的水樣的月光里,半清晰,半模糊,宛如夢境。
夜風羞怯地拂過,送來清新而微甜的氣味,似乎在哪里聞過。
空氣里充滿一種細微的、柔和的芳香,莫名讓人沉醉,孤寂的長夜也因此變得柔和而溫暖。
緣覺愣了下,耳尖發燙了。
天氣一日熱似一日,還不到三伏,廟里已有蒸騰悶熱的跡象。
大太陽照得地面滾燙,過往的僧人偷偷覷著庭院中來回踱步的緣覺,一連幾日了,大熱的天,他不怕中暑么?
卻沒人出聲,對這位出身高貴的佛子殿下,他們普通僧人一向是敬而遠之的。
緣覺突然止住腳步,轉身向寺外走去。
山不見我,我自見山。
憑著記憶慢慢尋到了相府所在的里坊,走到巷口他卻遲疑了——他該以怎樣的身份,怎樣的理由去見她?
相府大門突然打開,里面匆匆跑出一個錦衣華服的公子,接過小廝手中的韁繩飛身上馬,潑風似的奔向坊門。
緣覺認出那人是王鐸,他看看相府的大門,斟酌少頃,緩步過去與門子念了聲佛,說自己是福應寺的僧人,貴府的表姑娘上次來寺,想請一串開光的念珠,今日特地送來云云。
第一次打誑語,他心里頗不是滋味。
門子說表姑娘前幾天搬走了,新宅子在道政坊,還直說可惜,“我們公子剛去找表姑娘,大師父晚來一步,還得勞煩你跑一趟。”
緣覺謝過,神態依舊從容平和,腳步已悄然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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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熱的日光透過枝葉縫隙照在蘇寶珠頭上,晃得她一陣頭暈目眩。
“你去姚州見我爹了?”她結結巴巴的,明顯一時沒能消化這個消息,“找他干什么?”
王鐸朗聲笑道:“自然是請老泰山審查小婿!還好好好,僥幸過關。”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蘇寶珠,半晌才回過神來,“我都沒答應你家的提親,你一聲不吭就去找我爹,這算什么道理?你都說了哪些胡話,莫不是說我傾心于你吧!”
她是真的惱了,說話又急又快,眼角蒙上一層紅暈,瑩瑩點點,些許淚意。
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下,澆滅了王鐸心里的熱火。
他的笑變得勉強,有些辛酸,有些苦澀。
“我……我沒奢望你喜歡我,至少是現在,沒有。我去姚州一趟,對你家的事多有耳聞,王家能直達天聽,有王家在蘇家背后,劍南道節度使怎么也會收斂幾分。”
王鐸深吸口氣,語氣帶了點低聲下氣,“寶珠妹妹,我不是趁人之危,現在我需要一樁婚事應付皇上,你需要一個有力的婆家支撐娘家,就算咱們互取所需,做對假夫妻,可不可以?”
“等咱們兩家的難事都解決了,如果你對我還是、還是沒心思,咱們就和離,此后我把你當妹妹疼愛。若我王鐸三生有幸得你垂青一二,我發誓,此生絕不辜負你!”
“若違此誓,定粉身碎骨,有如此玉。”他取下腰間的玉佩,狠狠往地上一砸。
碎玉滿地,在陽光下閃著細碎的燦光。
蘇寶珠驚訝地看著他,連話也說不出。眼前這個總是溫和笑著的男人,是有擔當的,不是嘴上說著喜歡,遇事卻往后躲的男人。
心微微顫抖了下,一股說不明道不清的熱流在心里不停地攪,有些期盼,有些害怕。
要不要和他說實話?
這事太難開口了,饒是不喜歡彎彎繞的蘇寶珠都猶猶豫豫的,“其實我也沒有你想的那么好,我曾經很荒唐。”
“誰年少時沒有荒唐過?”王鐸見她語氣松動,臉上已是樂開了花,“我還去教坊司玩過,啊,你別誤會,只是喝酒聽曲,萬萬沒有做別的事情!中舉后和同窗們一起去的,天剛黑我就走了,他們都可以為我作證。”
蘇寶珠失笑,“我又沒說別的……其實我做的事比這個還荒唐。”
王鐸問:“有多荒唐,比安陽還荒唐?”
蘇寶珠歪著頭仔細比較了會兒,“不好說……”
王鐸大笑,“也行,起碼我沒虧。”
笑聲郎朗的,引得蘇寶珠也笑起來。
她想,反正是假夫妻,就先這樣吧,以后自己真喜歡上他的話,再告訴他不遲。他能接受,便和他做真夫妻,他不接受,就好聚好散,自己再不出現在他面前。
太陽熱熱的,曬得她的臉頰紅紅的,小姑娘低眉淺笑時,不自覺流出一種云嬌雨怯的小女兒態,再加上對面站著位豐神俊朗的公子,路過的行人看了,不免認為她這是面對心上人的姿態。
緣覺沒有心上人,他不知道面對心上人時該是什么樣子。
當他看到蘇寶珠戴著他的佛珠,對另外一個男人言笑晏晏時,他突然覺得很煩躁。
還有一種,極淡極淡,但已足夠讓他警覺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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