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類型:古代言情
大?。?span>8.1MB
時間:2024/05/23 10:06:04
內容概述:在春日的宴會上,一場荒誕的際遇讓江螢意外地踏上了成...
日影西斜,黃昏的光影漸落。
東宮內賓客散盡,帝后回鑾。
太子妃寢殿的雕花槅扇再度被人叩響。
正在殿內等得焦急的連翹小跑著過來將槅扇打開。
可站在廊上的并非太子,而是東宮里的掌事宮女繁縷。
“繁縷姑姑。”連翹忐忑喚她,側身給她讓開道路。
繁縷邁過門檻,捧著手中的錦盒走到殿內的春景屏風前,向屏后的江螢福身回稟:“殿下在席間多用了些酒,如今在寢殿內歇下了。還請太子妃早些歇息。”
她的話音落下。
候在兩旁的連翹與茯苓面面相覷,神情皆是不安。
今日可是太子與太子妃的新婚之夜。
洞房花燭的時候,太子卻選擇獨宿寢殿,難道,是對太子妃有何不滿……
江螢亦有些忐忑。
她試著往前回憶,想著今日自己可是在何處說錯了話。
是不該問他腕間的傷勢,還是應當用那盞暖情的酒。
正當她遲疑的時候,繁縷奉上手中的錦盒:“這是太子讓奴婢交給太子妃的東西。”
連翹急忙過去接過,遞到江螢的手里。
江螢接過錦盒,又想起適才送來的暖情酒與香膏等物,臉頰微微一燙。
她猶豫著將錦盒打開。
錦盒內并沒有什么讓人面耳的東西。
反倒是整整齊齊地堆疊著東宮歷年的賬本,私庫的鑰匙,仆婢們的籍貫,與一塊通體潤透的白玉磐龍紋玉佩。
正是她最初來東宮時想要歸還的那塊。
亦是所有事情的起因。
江螢微愣,垂手緩緩將那枚玉佩取出。
玉石微涼的觸感彌漫掌心,耳畔同時傳來繁縷的聲音:“這枚玉佩是殿下隨身之物。在東宮內,見此玉如見殿下,有號令之權。”
說罷,繁縷要帶的話也已帶完,便福身往殿外退下。
留連翹與茯苓兩人在屏風前面面相覷。
好半晌,殿內傳來連翹訥訥的語聲:“其實,殿下好像也不是不滿意……”
*
夜空靜謐,殿外燈如繁星,映照于窗紗之上。
寂靜的東宮祠堂內,太子皺眉醒轉。
白日里的記憶相繼涌現,將大婚時的場面帶回眼前。
卻扇詩,交杯酒,身著嫁衣含羞帶怯的少女,喜堂內鋪天蓋地的紅綢……
每一樣都像在他的怒火上澆上一瓢熱油。
他豁然起身,腕間扣著的鐐銬猛然帶起縛獸用的鐵鏈,鐵環交擊聲猛烈,在靜夜里震耳欲聾。
“來人!”他向祠堂外厲聲。
祠堂外依舊寂靜,回應他的唯有夜風吹動廊下紅綢的娑娑聲。
容隱早在此前便已下令。
無論何事,東宮祠堂入夜后不需任何人接近。
即便是今夜大婚,也不曾例外。
太子愈發暴躁。
他困獸般在靈前踱步兩圈,驟然聽見瀟瀟聲過耳。
卻是夜風敲窗,將一段掉落的紅綢吹進祠堂,正落在離他不遠處的地面。
紅綢被風挾裹著在地上翻滾,最終落在他的靴畔,帶起怒意濤濤。
他豁然將纏繞在手腕間的紗布扯開。
還未長好的血肉碰到冰冷的鐵鐐,銳利的痛意頓時傳來。
他神情兇戾地注視著腕間作痛的傷口,怒意猶未平息,丟下鐐銬便開始在祠堂里尋找著能夠泄恨的東西。
最終他的視線停留在不遠處的供桌上。
燃燒著鯨脂的長明燈后,是容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他注視著那些牌位上的名字,頃刻,冷哂出聲。
他撩袍在祠堂前的蒲團上坐下,從右邊供著的第一個名字開始問候。
大意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怎樣的祖宗才能教出容隱這樣的衣冠禽獸。
無論他如何暴怒,祠堂內始終無人回應。
唯有供在祖宗牌位前的長明燈火光跳躍。
長短交織,直至天明。
卯時二刻方過不久,質問聲歇,容隱自蒲團上醒轉。
意識回籠的剎那,強行交替后的劇痛如附骨之疽,緊隨而來。
容隱雙眉緊皺,指尖本能地狠狠摁住眉心。
鐐銬牽動,鎖鏈嘩嘩。
腕間再度被撕開的傷口痛感明晰。
鈍痛與銳痛交織,令他咬緊齒關,在蒲團上坐了良久方能起身。
“段宏。”他啟唇,嗓音有微微的啞。
祠堂外步履聲起。
緊閉整夜的大門再度被人打開。
“殿下。”
春日里明亮的天光透入,他的親衛段宏自祠堂外快步而來,為他雙手奉上解開鐐銬的鑰匙。
容隱抬手接過。
鐐銬重新解開,縛獸的鎖鏈再度落下。
容隱并未立即往外,而是重新在祖宗牌位前上了三炷清香。
淡青色的煙霧裊裊,將牌位間歷代皇帝的名諱掩蓋。
容隱垂落眼簾,轉身向外。
在即將邁過祠堂門檻的時候,容隱步履微頓。
再啟唇的時候,他的嗓音微啞,但語調卻平靜。
“孤便是你。”
“孤的列祖列宗,便是你的列祖列宗。”
*
辰時初刻。
容隱回到江螢的寢殿。
彼時殿內紅燭已熄,江螢正坐在鏡臺前梳妝。
她云鬢初綰,潔白的頸間戴著七寶瓔珞,銀紅的披帛流水般纏繞過她的臂彎,勾勒出少女的腰肢纖細。
她并未察覺到容隱的到來,還是連翹在耳畔悄聲提醒她:“太子妃,殿下來了。”
話音落,江螢明眸微睜,忙自鏡臺前回轉過身來。
眼前的情形讓她微微一愣。
容隱玉冠錦袍,獨自站在春景屏風前。
他微垂著眼簾,那雙深邃的鳳眼下,凝著淡淡的青影。
像是通夜未睡。
“殿下昨夜未曾睡好嗎?”
江螢困惑詢問。
畢竟若是她不曾記錯,昨日黃昏方至,太子便應當已在寢殿內睡下。
容隱并未過多解釋。
他抬手摁了摁眉心,啟唇的時候嗓音里猶帶著夙夜未睡的喑啞:“今日是太子妃入宮拜見的日子。孤親自帶你前去。”
江螢的目光隨著他的抬手的動作而落在他的手腕。
太子腕間的傷口似也更換了新的紗布。
隱隱透著嶄新的血色。
像是昨夜里又添了新傷。
江螢猶豫著道:“殿下的手腕……”
“不妨事。”容隱重新將衣袖覆過手腕:“若你梳妝畢,便令宮人傳膳吧。”
江螢今日起得頗早。
此刻已僅有口脂未上。
未免用膳的時候吃到,她索性便放下手里的唇紅,輕輕點頭道:“臣,臣妾這便讓人傳膳。”
她有些不習慣地改過稱呼,讓茯苓到廚房里傳膳。
約莫兩盞茶的時辰后,江螢起身,重新點好唇紅,與容隱一同登上前往皇宮的軒車。
東宮離北側宮門不遠,駿馬的腳程也極快。
不過一刻鐘的時辰,軒車便已至北側宮門。
即便是入宮門后需換輦轎而行,但至陛下的乾坤殿前時,巳時依舊未至。
殿頂的金烏光芒淺淡,在赤紅的琉璃瓦間鋪就水色般泠泠的光。
乾坤殿朱紅的殿門敞開著。
容隱與江螢還未到近前,皇帝的貼身宦官德瑞便緊步從殿內出來。
他手持拂塵,滿臉是汗地從玉階間下來,對著兩人躬身行禮,滿臉皆是歉意:“殿下,太子妃,陛下的風疾又發作了。太醫們正在殿內診治,恐怕如今還不能見二位。”
容隱斂眉:“父皇昨日婚宴上精神尚好,今日風疾怎會突然發作?”
德瑞聞言一臉為難。
他左右張望,見伺候的宮人們站得頗遠,這才壓低嗓音道:“適才六殿下來過。惹陛下動了真火。”
六殿下,指的便是容隱的同母弟弟。
容錚。
德瑞說得隱晦,江螢聽得不明就里,但容隱卻已知曉。
他頷首:“既如此,便請太醫專心診治。孤先帶太子妃前去拜見母后。待從鳳儀殿回來,再來探望父皇。”
德瑞揩了揩滿額頭的細汗,連聲應是,又連忙讓伺候在旁的宮娥過來,為他們引路。
乾坤殿在前,鳳儀殿在后。
兩座殿閣間隔著數道回廊,說遠不遠,說近卻也并不算近。
若是徒步走去,大抵也要一刻鐘的時辰。
江螢還是首次入宮,也還記著禮儀嬤嬤教過的規矩。
因此既不多問也不左右張望,僅是跟在容隱身后,順著這道漫長的游廊往前行走。
行過數道游廊,鳳儀殿的金字牌匾遙遙在望。
不想就在轉過最后一道廊角的時候,兩人毫無征兆地迎面遇見容錚。
他似是剛從鳳儀殿里出來,眉心緊皺,面上還帶著被責備后的不豫。
他此刻見到容隱,言語間更是毫不客氣。
“皇兄可真是好興致。”他看著容隱的面色,戲謔挑眉:“與皇嫂新婚燕爾,整夜未睡?”
他這話問得別有深意,令容隱面色微寒。
容隱抬步擋住容錚的視線,鳳眼深邃,音色冷沉:“父皇此前令你去徽州賑災,如今未三月而返,事情可已辦妥?”
徽州遇到的是百年難遇的雪災。
即便是開春后雪融,亦有無數百姓需要安置。
未三月而返,多半是事情辦砸,回來向陛下請罪。
果不其然,容隱話音方落,容錚神情驟然變冷,愈顯眼底的神色陰郁。
江螢站在容隱身后,聽見他們兄弟間的對話,似也漸漸明白過來。
應當是容錚辦砸了徽州的事務,在乾坤殿內惹陛下犯了頭風,之后又因此在鳳儀殿里遭了皇后娘娘訓斥。
畢竟她入宮前,曾聽禮儀嬤嬤提到過,當今的陛下與皇后,是青梅竹馬一同長大。
感情甚篤。
也難怪會因此惱怒。
正這般思量著,擋在她身前的容隱卻不欲再與容錚多言。
容隱伸手執過她的手,帶她離開容錚身前。
江螢提裙跟著他往前,思緒卻有片刻的抽離。
分明是更親密地肌膚相親過,但當他掌心的溫度傳遞到她指尖的時候,江螢還是微微有些不自若。
她微低下臉,逃避似的去看眼前木制的回廊。
卻在春光里看見容隱與她相牽的手寒白如玉,指骨修長。
他右手的中指間始終戴著那枚在茶樓里戴過的白玉指環。
看著似與清晨時交給她的那枚磐龍紋玉佩同樣質地。
像是同一塊璞玉所出。
江螢啟唇想要詢問,但又窘迫地咽下,僅是就這般安靜地跟著他往前。
當他們的背影消失在鳳儀殿深紅的殿門前時,容錚的視線亦同時自游廊上追來。
昨日隔著道鎏金卻扇,他倒沒看清他這位皇嫂有這般的美貌。
黛眉雪膚紅唇,身段窈窕腰肢纖細,即便是在長安城的錦繡堆里,也是一等一的好顏色。
鳳儀殿前瀲滟的春光里,容錚微微瞇眸。
周淮林梁瓔瓔最新章節-周淮林梁瓔瓔免費小說 作者:梁瓔瓔
重生后換個妻主結契的免費小說未刪節免費閱讀全文 作者:佚名
沈卿紀君夜徐硯池免費小說-奉旨承歡全文在線閱讀 作者:好景君須記
神明今夜跪吻他小說免費閱讀精品片段 作者:李懷沙
Copyright © 2010-2018 去買書ALL Right severed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