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類型:古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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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24/05/23 10:06:04
內容概述:在春日的宴會上,一場荒誕的際遇讓江螢意外地踏上了成...
鳳儀殿前重簾深垂,殿內春光熹微。
容隱在殿內寬闊的云母屏風前停步,徐徐松開與江螢相牽的手。
“母后此刻應當不想見孤。”
他的視線微抬,看著殿前光影流離的漢白玉宮磚,語聲淡似廊前葉底風:“孤將你送到此,便回乾坤殿面圣。巳時末刻時,孤會來鳳儀殿前等你。”
江螢抬眼看他,羽睫輕扇。
云母屏風后光影淺淡,映照出屏后的太子面如寒玉,疏離淡遠。
她曾聽世人說。
天家緣淺,母子情薄。
但真放在面前時,亦會有些微的茫然。
可容隱不欲多言,江螢便也沒有再問。
她謹慎點頭:“臣妾記住了,巳時末刻,臣妾會到鳳儀殿前。”
容隱頷首,轉身離開。
江螢也低頭穩了穩心緒,重新抬步往鳳儀殿內走去。
鳳儀殿內侍立著的青裳宮娥隨之迎來。
“太子妃萬安。”她恭敬地將江螢往偏殿里引:“皇后娘娘正在幽室禮佛,還請太子妃殿下到偏殿稍候。”
“娘娘在幽室禮佛?”江螢偏首看她,心中微感訝然。
嫁入東宮前,她曾經兩度到京郊的白馬寺祈福,對寺廟里的規矩也是略懂一二。
禮佛常在靜室,忌喧囂,忌不凈,也忌黑暗無光。
幽室禮佛,聽著倒像是犯了忌諱。
宮娥似聽出她的詫異,遂恭聲回答道:“太子妃有所不知,娘娘在佛前供有優曇婆羅花。”
“此花遇日光則化為清水,需每日在佛前虔誠誦經,方能求得此花綻放?;ň`之時,若以花蕊入藥,可治人間百病。”
江螢羽睫輕扇。
能夠治愈人間百病,自然也包括陛下的風疾。
可花開不易。
她在謄寫經書的時候,曾在法華經里謄到有關優曇婆羅花的一行。
‘優曇花者,此言靈瑞,三千年一現。’
皇后娘娘等這朵花,如同在凡世里覓兔角。
江螢輕聲道:“皇后娘娘與陛下伉儷情深,令人心生敬畏。”
宮娥恭維道:“太子妃與殿下攜手同心,往后也必是如此。”
宮娥說著,便將她引到偏殿,奉上宮里年前貢的新茶。
茶水換過兩盞,姜皇后方姍姍而來。
她禮佛時的素衣已換作盛麗的華服,發間卻依舊帶著佛前的淡淡檀香。
面容清麗,神情淡遠。
行止間從容得宜,不失天家氣度。
她在上首的紫檀木椅上坐落,而江螢亦起身,向她奉茶行禮。
姜皇后玉手微抬,接過江螢奉上的茶盞。
廬山云霧清裊的茶煙里,她的語調溫和:“此前隱兒多年未曾娶妻,令本宮與他的父皇時常憂心。如今婚事落定,本宮與陛下自也寬懷。太子妃功不可沒。”
江螢微低著臉,語聲輕柔恭順:“母后言重。臣妾蒲柳之姿,承蒙殿下不棄,已是三生之幸,不敢妄自居功。”
姜皇后的視線淡落,微薄的紅唇弧度柔和:“柔順姝麗。本宮也很是喜歡。”
她親自執起江螢的皓腕,將一只紅玉鐲戴到江螢的腕間:“這只紅玉鐲是本宮的陪嫁,今日贈予你,愿你也能如本宮與陛下那般,與隱兒琴瑟和鳴,白首不棄。”
鳳儀殿內和風細雨時,乾坤殿中卻是雷云卷積。
在太醫施針后醒轉的帝王余怒未消,將奉來的湯藥盡數揮落:“那不成器的混賬何在?叫他來見朕!”
容隱側身,示意德瑞不必通傳。
皇帝如今若是再受刺激,病情必然加重。
他斂回思緒,行至皇帝龍榻前:“容錚已經離宮。徽州的事兒臣會令人前去善后。還請父皇暫且息怒,以龍體為重。”
“也罷。”皇帝竭力斂下怒意:“就當朕多養了個酒囊飯袋。往后任何政事,皆不用他來上心。”
他說罷便也不在此事上多言,而是又問容隱:“昨日是你的大婚。今日怎么不見太子妃過來面圣?”
容隱答道:“她此刻正在鳳儀殿請安。若是父皇想見她,兒臣此刻便令人前去通傳。”
“不必了。”皇帝疲憊闔眼:“既然嫁入天家,便有的是相見的時候。”
他抬手讓德瑞將徽州的卷宗轉交給容隱:“徽州的事,你自行處置。不必再來向朕稟報。”
“兒臣知曉。”容隱接過遞來的卷宗。
濺落在地面的湯藥與碎瓷被宮人們悄然清理。
皇帝久病精神不濟,僅是詢問了幾樁此前交給容隱的事務,便讓德瑞送他出去。
“殿下請。”
德瑞奉命送容隱至乾坤殿外。
待太子離開后,他仍舊是面色如常地往帝王身邊回返,但心中卻不免有些唏噓。
太子殿下十五監國,行事素來穩妥,少有錯漏的時候。
可皇后娘娘素來偏重幼子,有時候偏頗得令他這名宦官都有些咋舌。
德瑞的面上有頃刻的流露,但又很快斂回思緒。
畢竟天家之事向來復雜,又豈是他一名宦官應當憂心的。
*
巳時末刻,江螢與容隱同車而回。
因駿馬的腳程極快,在回到東宮的時候,恰好正是午膳的時辰。
太子便不曾返回寢殿,而是留在花廳內,與她一同用膳。
碧衣侍女們提著食盒魚貫而入,安靜地往他們的面前布膳。
就當菜肴快要布好的時候,窗楣間卻傳來‘喵喵’這樣柔軟的兩聲。
江螢訝然回首,看見通體雪白貍奴從窗間躍下,雪球般奔到容隱的靴畔,親昵地蹭了兩蹭,又順勢躺倒在地上,翻出它雪白柔軟的肚皮。
“這是殿下豢養的貍奴?”
江螢羽睫輕扇,隱約想起容隱腕間的傷口。
他說,是被野獸所傷。
可是眼前的貍奴看著溫順乖巧,不像是會傷人的模樣。
“不算是孤的貍奴。”容隱垂眼,看著貍奴雪白的長毛:“它喚作雪玉。兩年前的冬日,它誤闖進孤的東宮,便自此在東宮住下。”
他微頓,又抬目看向江螢。
見面前的少女雖還守禮地端坐在椅上,但目光卻已不自覺地落在這只貍奴身上,顯然是有些難以移開。
容隱便俯身將還在撒嬌的貍奴抱起,遞向坐在他身旁的江螢:“若是你喜歡,便交由你豢養。”
“多謝殿下。”
江螢杏眸明亮,起身走到他的身邊,小心翼翼地將他遞來的貍奴接過。
她像是許久未曾抱過貍奴了,找了好一陣合適的姿勢,方將這只胖成雪球的貍奴穩穩當當地抱在懷里。
容隱的視線同時停留在她的手腕。
少女皓腕如雪,抱著懷中白貓,更顯得懷中那只紅玉鐲醒目。
這是她入宮前沒有的飾物。
他鳳眼微深:“這是母后給你的鐲子?”
江螢正抱著懷里的雪玉,聞言便偏首過來。
她羽睫輕眨,如實回答道:“是。母后說這是她當初陪嫁的鐲子。”
“玉質柔脆,碎則不祥。”容隱語聲淡淡:“既是母后贈與你的鐲子,還是慎重些為好。”
江螢微愣。
她低頭看了看腕間鮮艷如血的紅玉,鴉青濃密的羽睫不安地輕扇了扇。
她將懷里抱著的貍奴放下,褪下腕間的紅玉鐲交給身邊的連翹:“連翹,你去找個錦盒好好地收起來。”
連翹答應著,接過玉鐲往她寢殿的方向去了。
被她放下的那只名喚雪玉的貍奴又團回太子靴畔,正在那悠閑地舔著長毛。
江螢戀戀不舍地看著,想著是否要再將它抱來。
畢竟她也許久沒抱過貍奴了。
尤其是這般毛軟身胖的。
容隱的視線淡落:“你在閨中時,似并未養貓。”
“臣女的繼母不喜貍奴。”
江螢看著雪玉,像是又想起許多年前的事。
柳氏確實不喜貍奴。
她覺得貍奴皆是陰邪之物,因此在剛過門的時候,便將她養了多年的貍奴給送到了莊子上。
江螢試著重新將雪玉抱到膝上:“臣女之前豢養貍奴的時候,還是在老家永州,生母尚在的時候。”
“永州?”容隱微頓,抬起眼簾看向她。
面前的少女姿容姝麗,雪膚而紅唇,微低的眼簾間長睫卷翹濃密,抱著貍奴的模樣,似讓他短暫地想起了什么。
但許是年歲久遠,也許是這份記憶對他而言并不深刻。
在短暫的重疊后,便又很快模糊了。
而此時江螢也抬起臉來,微帶些訝然地問他:“殿下去過永州?”
“孤的皇祖母故鄉便在永州。”容隱道:“她在世的時候,孤每年都會陪她回去。”
江螢微怔,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正當她想著要如何找補的時候,面前的菜肴已經布齊。
容隱似也不欲多言,便執起銀箸道:“時辰不早,用膳吧。”
本著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一場午膳用得安靜無聲。
膳后太子還有事務要處理,江螢便抱著雪玉回到她的寢殿。
此時連翹已將玉鐲收好,見她回來,便快步迎上前來:“太子妃。”
她將裝玉鐲的錦盒拿給江螢看:“您看這鐲子是放在妝奩里,還是另外收起來?”
“收起來吧。”江螢順手將雪玉放在桌上,略想了想道:“要不,就和帶來的嫁妝放到一起?當做壓箱底的物件。”
連翹答應著,還未來得及抬步,便聽見身后‘砰’的一聲。
江螢驚訝回首。
看見適才還好好地放在桌上的梅瓶已經碎到地上,而雪玉正蹲在放梅瓶的長案上。
它抬起那雙金碧色的眼睛,極為神氣地睨了她一眼,繼而當著她的面,將另一只梅瓶也給拍了下去。
碎裂聲里,它還前爪伏地,對江螢伸了個懶腰。
可謂是囂張至極。
比起在容隱面前乖巧的模樣,簡直判若兩貓。
江螢震驚不已。
都說天家復雜,人心難測,但她還從未想過,便連東宮里的貓,都有兩副面孔。
連翹亦是睜大了眼睛:“這貓看著好看,脾氣可真壞。”
她說著,便去撿地上的碎瓷片:“太子妃在永州養的那只,可要乖順得多。”
連翹的話還未說完,槅扇前的垂簾便又是輕輕一響。
是茯苓快步進來。
她將一張燙金的請柬交給江螢:“太子妃,這是管事姑姑剛遞來的請柬。”
“六殿下邀您與太子殿下明日去府中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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